但这一次,好像不一样了。
“你可以帮我戴上吗?”我鬼使神差地问。
江祈安静地应了一声,打开盒子,取出那条细细的项链。
他靠近我,手指轻轻拂过我的后颈,小心翼翼地将链扣扣上。
迟萧和抱着胳膊站在旁边,冷嗤一声:“腻歪什么呢?还吃不吃饭了?”
参宿和张扬立刻挤眉弄眼地嘲笑他:“怎么?狗粮没吃饱啊?”
最后,我们还是去了我和参宿常去的那家冒菜馆。老板是地地道道的重庆人,做的冒菜香辣够味,特别好吃,但店面很小,有些拥挤。
我和参宿熟练地绕过地上稍显凌乱的椅子,去冰柜前选菜。
张扬翘着二郎腿坐在一个小塑料凳上晃悠,嚷嚷着:“记得加点毛肚!还有那个牛肉丸!千层肚也要!”
参宿不耐烦地回头:“要吃自己过来选!别当甩手掌柜!”
张扬“哎”了一声蹦起来,不小心碰掉了旁边凳子上的一个包。
他赶紧捡起来,拍了拍灰。
烫着大波浪卷发的女人急匆匆冲过来,一把抢过包,心疼地检查着。
“你长没长眼睛啊?毛毛躁躁的!我这包很贵的晓得吧?撞坏了你赔得起吗?”
张扬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注意……”
那女人却不依不饶:“对不起有用吗?一句对不起就完事了?你知道这是什么包吗?爱马仕!限量的!”
正吵着,一个身材高大壮实的男人走了过来,搂住女人问:“咋了妹儿?气成这样?”
女人立刻指着张扬:“哥!就这臭小子!毛毛躁撞掉我的包!一点礼貌都没有!”
张扬本来还有点愧疚,被这么一指,火气也上来了:“不是,大妈,你背着这么贵的包怎么还来这种小馆子吃饭,你去高档场所消费呀!”
“你叫谁大妈呢?没教养的小兔崽子!”女人气得脸通红。
大哥也瞪起眼,推了张扬一把:“怎么说话呢?撞掉人东西还有理了?找揍是吧?”
张扬年轻气盛,也不服输,反推回去:“谁揍谁还不一定呢!”
眼见冲突一触即发,迟萧和与江祈几乎同时站了起来。
迟萧和一个箭步插到两人中间,背对着那位大哥,面朝张扬,伸手按住了他的肩膀,语气懒散:“行了张扬,少说两句。”
他侧过头,对那大哥笑了笑:“哥,不好意思,我同学火气旺,您别一般见识,碰了您的包是我们不对,我代他再给您道个歉。”
另一侧,江祈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平静地看着对方:“先生,公共场所,动手对谁都不好,一点小摩擦,没必要升级。”
他眼神冷静,气场强硬。
大哥大姐瞪了瞪张扬,重重哼了一声,终究是压下了火气,坐回了座位。
我和参宿在店里看着,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见气氛稍缓,才赶紧把选好的菜拿去称重付钱。
好巧不巧,我们这桌就在那对男女的邻桌。
店小,座位空隙狭窄。
参宿正好就和那个壮汉大哥背对背靠着。
不一会儿,我们的冒菜先端了上来,红油滚滚,香气扑鼻。
我们拆开一次性筷子准备开动。
隔壁那大哥一看,又不乐意了,指着老板嚷:“不是我们先来的吗?我们的锅呢?怎么他们的先上了?”
老板陪着笑解释:“您那份点的肉多,像黄喉这些得要稍微多煮一会儿才入味好吃,不然嚼不动,他们的素菜多,熟得快。”
大哥憋着气,没好气地坐下了。
张扬瞥了他一眼,咬着筷子低声嗤笑了一下。
迟萧和为了活跃气氛,起身去冰柜那边拿了一打啤酒,一共六瓶,放到我们桌上:“来来来,吃着。”
我看着这突然有点“江湖气”的场面,说:“莫名想起一首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