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我在零食区看上了一种很新奇的即食年糕,小小一坨,有绿色和白色,外面包着一层保鲜膜,看起来糯叽叽的。
称了四个,刚好十块。
“真贵。”我小声嘀咕。
我和参宿拎着这些“战利品”回到出租屋,屋里比外面暖和多了。
一路上,我们都被烤鸭香得口水直流,一进门就迫不及待地解开外面的包装纸。
因为是半只鸭子,所以只有一个鸭腿。
在我们家,人少,通常也只买半只鸭子。唯一的鸭腿,奶奶和妈妈总是会让给我,因为她们爱我。
我也爱参宿。
所以,我理所当然地夹起那个鸭腿,蘸好甜面酱,递到参宿嘴边。
“你吃。”她愣了一下,推给我。
“你吃吧,我吃其他的肉,都一样。”
她接过去,开心地啃起来:“这还是我第一次吃到鸭腿呢。”
我怔了一下,问她:“为什么?”
“因为鸭腿都是给我弟的。”
“你爸妈……重男轻女?”我问了出来。
其实我和参宿认识这么久以来,对彼此的家庭都知之甚少。开家长会的时候,她家没有人来,我家也没有人来。我们从未见过彼此的家长。
这还是我第一次隐约察觉到,她似乎也有一个并不简单轻松的家庭。
她沉默了一下,出了会儿神,然后摇摇头:“也不算重男轻女吧。”
她没再继续说下去。
我心里有点发酸,告诉她:“没关系,等我以后赚了大钱,买一整只鸭子,把两个腿都留给你吃。”
她一下又笑起来了,眼睛亮亮的:“好啊!那我可记住了!”
最后,我们并没有把那份鸭肉吃完,因为吃到后面实在有点腻了。
从最初脆皮入口的极致香酥,到后来腻得发慌,觉得有点负担。
然后,我打开了那个贵得要死的小年糕,咬了一口在嘴里,非常黏,糯米团子死死黏在牙齿和上颚,咽都咽不下去,而且甜得发齁,糖精味很重。
“早知道这么难吃,还不如买包辣条。”我懊悔不已。
参宿也打开一个,放在嘴里嚼啊嚼,表情艰难,却还是说:“没事嘛,什么都要尝试一下,不买你怎么知道它难吃呢?”
然而最后,剩下的两个年糕,我们实在无法解决,最终还是丢给了张扬。
还骗他说:“喏,特地给你买的!新品哦!”
张扬吃得美滋滋,一边嚼一边还发表了长达五百字的“吃后感”,夸它糯而不腻、甜中带香,把我和参宿听得面面相觑,憋笑憋得肚子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