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那么多干什么。”
巴文旭做了不少纪羽小时候爱吃的菜,到了餐桌上纪羽像小猪似的,一个劲地把饭菜塞进肚子里。
纪羽原本低着头,看到地上的残渣又犯呕,把脸蹭在纪律胳膊上:“你又不懂……”
“纪羽,别用我衣服擦嘴巴。”
把纪律的衣服毁了,纪羽还张口要求:“我要喝水。”
纪律怕他再作怪,水拧了瓶盖喂他嘴边。纪羽漱了口,指挥纪律用剩下的水清理了地上痕迹,蹲在路边还是不肯走。
“你走不走?”纪律作势上车离开。
“……”
“纪羽。”
纪羽头也不抬,迫害地缝里的杂草。
不明白又出了什么差错,纪律折返回去,投下的影子盖住了纪羽:“又闹什么脾气。”
纪羽不作答,纪律只当他白天的情绪还没过,俯身捏了下他的耳垂:“有事回去吃了药再商量,听话。”
纪羽吐得头晕,攀着他的手臂站起来,纪律才注意到他手腕上不知什么时戴了串朱砂手链,盘了几圈,仍旧松松垮垮地挂在腕骨,“爸妈什么时候回来啊,我都快生日了。”
“还有手续在走。”纪律装作没看见纪羽把泥巴擦在他袖口,“巴老师送你的礼物?”
纪羽语气轻飘飘,像浮在半空中:“对呀,只给我一个人的。”
“老师说,这个是替我驱邪的,”他特意把手腕露出来到纪律面前晃,“可以保佑我平安健康。”
纪律一贯不信这些虚无缥缈的寓意,但看那手串成色,确实是好东西。
“那你好好收着。”
“啊——”纪羽被卡着腋下塞进车里,啪地倒进后座。
他像喝醉酒似的晕乎乎:“不要开太快,我会想吐。”
车辆平稳前进,他又说:“不要吃我的葡萄,那是老师给我的,不给你吃。”
路灯一盏盏路过车窗,后座又传来纪羽的埋怨声:“都怪你以前总罚我练字,给我造成了心理阴影,其实老师一点都不可怕,是你对我的伤害比较大……”
纪羽把心口的担子扔了又扔,总算松快了,迷迷糊糊地躺在座椅上睡着,连怎么进的家门都忘了。
翌日早上下了大雨,纪羽勉强又搭了纪律的车上学。刚进教室他就看到展舒文在座位上。
他快步走过去,很焦急地问:“你怎么变成黑头发了!”
展舒文三指扶住镜框上抬:“黑发才是我的原生发色。”
“你不要再装酷了,”纪羽摸她的头发,“你被领导抓了吗,发尾都分叉了。”
他只离开一天,居然就发生了这种事,实在叫人痛心疾首!
在纪羽关切的眼神下,展舒文淡淡开口:“昨天下暴雨,我没撑伞,头发掉色了,有人以为我在流血,晕血睡着了。”
为对这场“重大事故”负责,展舒文决定暂时放弃红发。
“哦……没受处分就好。”纪羽放心了,走回座位去,走到一半折返回来,“你最后一句是冷笑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