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轩看着监控里空无一人的街道,心口的不安坠得生疼。
“村里可还有人未昏迷?”
“村里还有一家旅馆,就在这棵梧桐树旁边,旅馆是一位老奶奶开的,只有她还没昏迷。”
白轩点点头,告诉钱懿:“今晚我们就会进村,如果监控没有画面了也不要紧张,是我们设下的结界,若是真有危险我会用千纸鹤告诉你,到时候希望你们可以第一时间撤离。”
钱懿点头答应下来。
“我会通知我的上级,群众的安危我会放在第一位的,给你们添麻烦了,也请一定保护好自身安危。”
简单用过钱懿准备的盒饭,白轩留下司机的联系方式后让他先行回到B市市区,等一切结束再来接他们。
黄昏渐暗,祁殷篱和白轩敲开村上唯一的旅馆。
旅馆就建在那棵梧桐树的附近,站在旅馆门口,都能看到房屋背后远远的翠绿光点。
门在吱呀声中打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妇人推着一副绕着细线的古铜色眼镜仔细打量着面前两人,她咳嗽一声问道:“俊生,怎么这时候来这村呀。快走吧,会出事的。”
说罢就佝偻着背想把门关上。
白轩抵住门,轻声说:“奶奶,我们是领导派来处理这事的,只是外头都没地方住了,只能来你这儿打扰几天。”
“是上头派来的?”老妇人抹了抹眼角,愁苦的脸上染着愧色,她说:“之前领导们也派人来处理了,就是可怜那几个孩子也出事了,既然你们都这么说,那就进来吧。”
她小步走了进去,给俩人倒了杯茶,说:“我这旅馆小,楼上现在也只有一间房间被收拾过,要委屈你俩住一间了。你俩吃过饭了吗?我刚蒸了红薯饭,要不要一起吃一点?”
白轩摇摇头,顺便将身后的一个大袋子拿出来。
“这是领导吩咐我带进来的,他们担心你吃的用得不够了,就多准备了一些。刚刚在村外我们已经吃过晚饭了,奶奶你自己吃吧。”
老妇人有些震惊地接过袋子,哽咽着:“谢谢谢谢。”
“奶奶,我可以向您问问外面那棵梧桐树吗?”
“梧桐树?噢——我们家后面那棵对吧,那棵树年纪可大了,我小时候就二十多米高了。”
奶奶喝了口热茶,慢慢回忆道:“我小时候不爱读书,一放学丢了书包就去树下玩,那树上挂了个藤蔓做的秋千,那会儿天气好的时候我总能碰到一个比我高一点的姐姐在那儿荡秋千,长得可漂亮了,就是身体不好,脸色一直惨白惨白的。”
“说来也奇怪,后来我去隔壁村上初中后就再也没碰到过那个姐姐。再后来我学没念完,回来继承了爸妈的小旅馆一直到现在。这期间那棵梧桐树也没什么奇怪的,就一直自然生长着。”
“就是最近这树一夜之间长高了许多,村里许多人都觉得奇怪去看,都没看明白。”
“再后来村里就开始出事了,家家户户都不敢出门。”
“那奶奶你最近有碰到奇怪的事情吗?”
“我吗?没有碰到,就是晚上睡觉有些不踏实,一直做梦。”
“什么梦?”
“哎,记不大清了,但我隐隐约约记着似乎有个人在树下让我帮忙。”
白轩眼神一凛,他撇过头看向祁殷篱,头小幅地轻点一下。他喝完杯中的茶水,对老妇人说:“奶奶,你先用晚饭吧,我和我朋友出去看看。”
老妇人点点头,担忧看着他俩嘱咐道:“注意安全啊俊生。”
俩人快速将行李收拾上房间,又拿出符纸小心翼翼地贴在了旅馆内,出门时还将一枚护身符放在老妇人身边。
白轩顺着导航,在小巷子绕了两圈就到了梧桐树前。
那是一方圆形的空地,四周也围着建筑物,还有一些公园器材。根茎的快速生长还是对地面造成了影响,靠近梧桐树的砖块都有裂痕甚至被顶起。
夜间的风簌簌吹过,卷着翠绿色的叶子沙沙作响。
原本平静的梧桐树忽然开始抖动,在黑夜中渐渐飘起绿色光点,眨眼间缀满了枝头。比起照片和梦中所看到的,现实里的这些绿色光点,每一粒都带着异样暗色。
白轩抽出桃木剑,划开血色后轻甩两下,背在身后缓缓靠近。祁殷篱走在一边,伸手铺开两团狐火晃荡在俩人前面,照亮了一片前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