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霖塞给她的、记录着一切不堪的手机。
“我才想起明天班会的细节还没最终确定。”
她的声音尽量放得平稳,说,“教案也还得再顺一遍。今晚恐怕得弄到很晚。你留下来,我也没法好好陪你,反而让你干等着。”
她挤出一个歉然的的微笑,“下次吧,睿杰。下次一定好好补偿你。”
我看着她,心中那片不安的阴云愈发浓重。我知道昨夜发生了什么,知道她经历了怎样的挣扎与屈辱,但我不知道魏霖后来竟把手机送给了她。
我只以为她是需要时间独自舔舐伤口,需要空间来消化那难以启齿的一夜。
她的婉拒合情合理,甚至可说是体贴——不想用忙碌冷落我。
苦涩和不妙的预感仍勒在我的,胸口微微发疼。
“好。”
我点了点头,“别熬太晚。需要什么随时叫我。”
“嗯。”
她轻轻应了一声,像是松了口气,说,“路上小心。”
我转身走向车子,背后是她站在公寓门口的身影,单薄而安静,渐渐融入沉下来的暮色里。
我的车子汇入晚高峰的车流,城市的霓虹初上,都市的夜生活正要开始。
我握着方向盘,一时不知该去哪里。
就在这时,手机屏幕亮起,是魏霖的讯息。
“姐夫,姐姐这几天肯定会疯狂投入工作,她是那种习惯用忙碌麻痹自己的人。别去打扰她哦,让她自己静静就好。”
我的心猛地一沉。
魏霖的语气轻松得很,她仿佛手握剧本,像掌控全局的导演那样旁观着一切。
紧接着,又一条讯息跳出来,像是恶魔低语的预告。
“放心,三天。只要三天。我略施小计,我亲爱的姐姐就会自己主动回到肥虎的怀抱里。这一则计谋就叫做欲擒故纵!等着看吧。”
三天?
她又要做什么?
无力感涌上心头。
我猛打方向盘,将车停在路边,手指颤抖着想要回复,想要质问,却发现消息根本无法回复——这只是一个陌生的、经过隐藏的号码发来的信息。
我颓然地靠在椅背上。
魏霖知道如何拨动魏敏的心弦,知道如何利用她的责任心、她的羞耻感、以及她那连自己都无法面对的隐秘欲望。
接下来的三天,成了煎熬的等待。
我取消了所有剧本会议和写作计划,将自己关在家里。
时间仿佛被拉长了数倍,每一分每一秒都充斥着猜测和不安。
我既害怕看到魏霖的讯息,又更害怕毫无动静。
我给魏敏发过几条寻常的问候信息,关于天气,关于饮食。
她的回复总是及时而礼貌,甚至比往常更添了几分刻意维持的温和。
她确实如魏霖所说,将自己完全埋进了工作里,像一只受惊的蚌,用坚硬的外壳紧紧包裹住自己的躯体。
第三天到了,从清晨到日暮,时间一分一秒地流动。
晚上七点、八点、九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