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必须要赚足了可以负担一家四口劳役的钱,尽可能赦免一家辛苦的劳役,只要我赚得足够多,哪怕税吏官会翻倍的要,我也扛得住。
说实在的,冥冥之中,我总觉得自己凭借着一门手艺能够让所有王公贵族对我趋之若鹜。
可以畅想一下,如果我能够认识王公贵族的人作为靠山获得土地,以差不多的形式从贵族手里解放可怜的奴隶们,不以昂贵的税收剥削他们,那是不是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也减轻了我的愧疚。
愧疚于没有能力解救可怜的人。
我决定不能再等了,如影随形的阴霾裹挟着我迸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勇气。
其实脑子里已经有了一些想法,只等明日趁着天未亮再去一趟集市。
夜晚降临,太阳落山后的两个小时,一家人在院子里,闪烁的星空下,微凉的风吹着。
我躺在一侧,将靠过来的黑娃再一次推开,好不容易能够贪一晚的凉爽,哪里愿意让一个小火炉凑到怀里。
身子砸进凉丝丝的泥土中,昏昏欲睡时听到了父亲压低的声音。
“等干完活,我和法利亚再找一些活计,咱们得做好准备了……”
“……尼罗河水到现在都不是绿色…………水流也不足……”
又是一日出东方,远处的沙漠背后靛蓝色的星空下是一条浅浅的淡金色缎带一般的光晕。
空气中还带着沉淀了一宿的清冷,潮湿的雾气围绕着尼罗河沿岸的村庄。
太阳升起前的一个时辰左右,位于村中心的小神庙的铜铃被祭司敲响。
每三四个村庄就会有一个不大的小神庙。
铛铛铛几声清脆而又悠远的铜铃声响起。
母亲率先起身,这几天的劳役很辛苦,她起来时格外迟缓,抱着黑娃换尿布的胳膊刚抬起就发出嘶的一声。
我此刻已经意识清醒了过来,慢吞吞的爬起来帮忙给黑娃换尿布。
奈芙缇缇看见身侧爬过来的大女儿,小声道“你可以再睡一会儿伊彼。”
昨天女儿晕过去的那一瞬间也吓得她差点晕厥,这孩子这几天也不知怎么,瞧着越来越弱不禁风。
母亲再三劝说,法利亚也跟着迷迷糊糊的念叨了一句什么,不过咬字太轻又太快,即便有记忆加持的我也一时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我依旧固执的拉过母亲手里的亚麻布,给睁开眼咿咿呀呀的不知道说什么的黑娃换尿布。
母亲也只无奈的轻叹,艰难的起身。
一家几口吃完饭。
例行公事每日一祈。
小神庙和大神庙的区别就在于大小而已,建筑材料和设计基本上大同小异,村民们不能进入内殿,具体什么原因我不太清楚但侧边的小礼堂倒是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