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批中军子弟在入营两年后都会参加统一的武试,武试主要设马射、马枪、步射、翘关、舞刀与材貌六科。
六科皆通过者,授武才一职,可留在中军营里继续参与其他选拔比试。而六科中有未过者,可在七日内有一次未过科目的补试机会。
若补试后仍有科目未达标,营里就会给一小笔银子,让落榜那人从哪儿来回哪儿去。
每年的武试一般在春分时节举行,每日比两个科目,共持续三日。
士兵们往往会在开春后就加紧操练,待武试这日到来时,也准备得□□不离差了。
待武试第三日,材貌一项评选结束后,众人如释重负,接着就开始在操练场上嬉戏打闹起来。
“今夜定是要不醉不归!”春江月张开双臂,仰面朝天兴奋大喊。
“岂是今夜不归?明夜也不归,比了几日,我们便要大饮几日!”
九方月看着在操练场上疯跑乱叫的弟兄,大声揶揄道:“几日怎够啊?你不如把操练的时日也算上。我看啊,咱就不用回营了。”
一中军子弟竟接道:“那我们就告假回去,等榜下来了再回来。”
“放纵享乐这么多日,万一要补试,你干脆直接……”
九方月话还未说完就让春江月冲上前来捂住了嘴。
“刚比试完好端端的在这儿胡说什么呢?呸呸呸,不吉利。”
这回连长风烈都罕见地站在了春江月这边。
长风烈道:“明日的事明日再想,今日是得好好喝上一番,不醉不休。”
众人说着就朝兵舍走去。
待走近长风烈身旁时,九方月十分玩味地开口道:“今儿不存钱啦?”
长风烈听出他话中有话,笑着不答,只趁他未留意之时用手肘给他后腰上来了一下。
众人回到兵舍后正换着衣裳,就见门口进来一人,是隔壁兵舍的。
“阿春,你的信。”那人径直走向春江月,将信丢在他的铺上,“刚刚来了一信史,走错兵舍了,将你的信扔在了我们那儿。”
他说完便走了。
春江月拾起信封,略蹙起眉头——信封上也没写是谁写的信。
他将信封拆开后抽出两页信纸,在眼前展开细细看了起来。
同兵舍的中军子弟还在讨论等下是去哪家酒馆,正争执不下之时,有人想起来问了句:“阿春,谁给你写的信啊?不会是你相好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众人登时哄笑起来。
然哄笑声如潮汐褪去之时,有人才注意到,春江月的脸色阴沉难看,死死地盯着信纸一语不发。
那中军子弟狐疑地朝他走来,伸头要去看他的信纸:“你这信上说了什么……”
然待他刚走至身旁,春江月便一把将信纸攥在了手中。
“怎么了这是?”
春江月闷着脑袋一言不发,开始负着手在兵舍里来回踱步。
众人面面相觑,都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样焦灼了半晌,九方月忍不住了,趁他经过身前时,一把夺过他手里的信纸。
“拿来!还给我!!!”春江月一声怒喝,跳着脚去抢。
九方月单手拦着他,眼睛飞快扫过信纸。
最终信纸还是被春江月夺了回去,不过九方月也看了个七七八八。
九方月的神情也凝固了。他看着春江月,嘴唇张张合合,半晌说不出一个字。
“到底是什么事?怎么了你俩?”长风烈看着这两人的神情,心简直都要提到嗓子眼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