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枝砚继续道:“不然,地牢的门怎么会突然开,那些姑娘怎么会突然逃走,你的斧子又怎么会突然消失。”
那日下方来报,说是树皮上都有着层层裂纹,还是红如火焰般的。慕枝砚当时就想起,密密箭雨中,她眼前被一道“火光”照亮,紧接着一把斧子劈到树前。
说是她偷了长生草,沈厌却始终没对她做什么。就算是那把剑——慕枝砚偷偷瞄去,也是阴阳兽的手笔,而且加上有长生草的庇佑,她根本没伤到分毫。
“沈厌。”
他看管鬼市,无法阻止这样的行为发生,却从未沾染一丝一缕,暗地里不知道救济过多少人。他救人,今日帮老人,也没有半点不情愿。
戴着面具的时候,他看上去冷漠无情。可有谁知,那面具之下,又是何等神色。
慕枝砚叫他,没等到回复,想再说两句,就听他说:“你明白就行了。”
她一笑。那晚,本以为是有人来救她,而后见到“判”字,她心都凉了半截。不过现在看来,好像确实如此。
。。。。。。
沈厌领着她原路返回。
夜色深,道路两侧店铺打烊关门,只有檐下挂着的灯还亮。
这会儿无风,慕枝砚走久了身上便不再冷。这条路太长,只有两个人,时间一久,不说话倒有些气氛怪异。
慕枝砚腰间挂着老人送的保平安的小葫芦,她正上手摸,忽觉颈后一凉!
“谁!”
莫名而起的风声。
慕枝砚回首,只见檐上站着几个黑衣人,掩住了脸,只能见到露出的眼睛。
“来者何人?”沈厌问道。
那伙黑衣人并未回答,反而问道:“你们和这家人认识?”
他们似乎也并不想寻求答案,问过,就从檐上纵身跃下,“唰唰”几声,黑影落地,竟是把路面上两人围在正中央。
慕枝砚和沈厌背靠背。此刻,慕枝砚再迟钝,也能察觉到来者不善。只可惜她现在并无法力,和凡人无异,而身边这个,刚刚被收回掌判官的身份,没准还不如她。
她不敢呼唤沈厌的名字,身体愈发往后缩,直退到和沈厌撞上。
“哎,你能打过他们吗?”
沈厌没作答。
他垂首,只思虑片刻,便问道:“你们要抓的是辛姑娘?”
黑衣人脸色一变:“多话!”
话音未落,手上利器袭来!
劈山裂石般的一击,直劈向两人中间,慕枝砚立即躲闪错开。
刀刃滑过脸颊发丝,慕枝砚刚堪堪站住脚,又见眼前烟雾缭绕。等她明白过来想捂住口鼻时,已经暂无意识,昏迷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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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新的一夜。
又是新的牢房。
……
房屋内空间虽不大,但容纳两个人足够了。糊窗的纸破了一处,风从那个缺口刮进来,慕枝砚就是被刮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