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书房,老太太才慢慢平复心情,说:“你其实不是来找我改文章的吧?你的这部小说,水平已经远在我之上了,和它相比,我都觉得自己丢脸,七十岁了,一点有水平的东西都没写出来。”
“老师言重了,您的文章也是我写作的基础和血脉骨骼。”
她摆了摆手说:“别安慰我了,我虽然老了,但还没呆,几十年都在和文字打交道,虽没什么成绩,但好坏还是分得清的。小余,哦不,余先生,好啊,好啊,有了你,我们文学界,或许也能迈出一大步了。”
老太太说着说着,居然抹起了眼泪:“没想到老婆子我在活着的时候,还能见证文学界的历史,也算是值了。谢谢你,余先生,谢谢你。”
我连忙安慰老太太,让她不至于太激动。
好一会儿她才再次平复下来,说:“你说吧,有什么是老婆子能做的,我一定全力支持你。”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确实是有事想求您。”
“别说求不求的,你只管说。”
“我想让您为这部作品写序,如果可以,想让您先把它推荐给圈里的先生们都看一看,如果可以,都帮我推荐一下。”
老太太看着我,皱了皱眉说:“这都是小事,就你的这本书,就算曹严华来了都得叫你老师。”
曹严华,正是目前文学届的泰斗,享受国家特殊津贴。
或许正是因为里世界文学羸弱,国家不仅有科学院院士,工程院院士,还设有文学院院士,而文学院院士的评定标准,难度甚至比另外两院院士更苛刻。
目前科学和工程院院士分别有千人左右,但文学院院士却只有不到百人,其中还有一半是外籍院士。
而曹严华却是这些人中,毫无争议的首席院士。
都说文无第一,但目前曹严华就是第一,没一个人敢反对。
也是唯一一个享正部级待遇的文学院院士。
里世界的人似乎也觉得自己文学一般,所以国家毫不吝啬地加大对作者的奖励和待遇,希望能让文学也有所进步。
现在的文学届,仿佛正陷在农耕文明之中,期待着那台冒着浓烟的蒸汽机。
老太太顿了顿,又说:“但是,余先生,作为过来人,我还是觉得你不能太着急了。”
我当然知道她的意思,无奈地说:“老师,您还是叫我小余吧。我知道,您是怕我少年成名,变得浮躁,驾驭不了名和利。但我现在也是身不由己,我可以将之后这部作品获得的所有收益全都捐出去,一分不留,但我现在确实需要名,不然我也不会来求您。”
老太太毕竟活了几十年,看出了我的窘迫,说:“遇到事儿了?”
我点了点头。
“说说看,老婆子也是有些人脉关系的。”
我摇了摇头说:“谢谢老师,但这事儿…我得自己有份量才行。”
老太太叹了口气,又点了点头说:“你不说就算了,年轻人有担当是好事。只是以后还有用得着老婆子的地方,你只管开口。老婆子我老了老了,还能沾点你的光,也够幸运的了。放心吧,我已经叫了邓庆和吴松白明天过来了,我也会联系曹严华,他现在是什么狗屁泰斗,也还是要给老婆子面子的。”
我尴尬地说:“曹老师确实是泰斗。”
老太太冷笑一声说:“等他看了这本书再说吧。”
邓庆,目前是天京大学文学院院长,院士。
吴松白,副院长,同为院士。
两人都五十岁左右,在文学届都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只是在陆谨面前,终归是后辈。
之后老太太找我要了作品的电子版发给了一些人,有她盯着,我也不怕别人偷走我的作品。她打了好几个电话,让那些人立马去看我的书。
一场惊天动地的大地震,正在文学届悄然酝酿。
处理完这些,老太太又拉着我聊了很多事,从文学创作到家长里短,还问我有女朋友没有,觉得她的孙女叶亭怎么样。
又提到叶亭的男友贺峻,老太太一点文人风骨都没有,将所有脏话都在贺峻身上骂了个遍。
我也才知道,这个贺峻,不仅吃软饭,还酗酒,曾经因为打群架进过局子,并且劈腿。
他和叶亭确认男女朋友关系后还和另外几个女生谈着恋爱,并用叶亭的钱养其她女人。
还用叶亭的钱装富二代,去搞那些按他自己实力身份搞不到的女人,以及嫖娼。
我之前还觉得自己不了解贺峻,不能擅自评判,或许他品行好,值得叶亭喜欢。
现在看来,这黄毛就真的只是黄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