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是被救了吗?
“关阳县,清水村,我救了你。”男人又道:“你睡了三天,烧了三天,用了许多药都不见好转,一会儿你吃了饭,再睡一觉,明日我带你去镇上找大夫看看。”
男人这么一说,赵言才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果然烫的不行……十几年了,除了八岁那年落水之后高烧不退,他已经许久没发烧了。
“哦。”赵言点了点头,这才慢慢将注意力放在周围的陈设上,夯土做的房子,房间窄小又阴暗,唯一漏光的就是房顶上的小天窗,但屋子挺干净的,就放了一张床、一张桌子,桌子上放了几本书和文房四宝。
若不是男人说这里还是关阳的地界,赵言以为自己又穿到种田文了呢。
赵言掀开身上的被褥,发现自己的靴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双干净的布鞋,床头还放着一套干净的葛布衫和他的寝衣。
脱他衣服?
男人似乎是注意到他的疑惑,手上盛饭的动作停了一下,但脸并未朝他这边看,只淡淡道:“你落了水,不沐浴驱寒病情会严重,我便只能自作主张给你洗了身子,床头的葛布衫,是我摸了你的尺寸,去镇子上让人做的。”
说罢,男人又道:“怎么,介意我碰你?”
“没有,”赵言紧张完全是因为这里是耽美小皇文的世界,怕万一是什么乡村py隐藏线……
赵言摇摇头,不知为何,他总觉得面前的男人压迫感很强,一句话都不容人质疑,不过毕竟是对方救了他,他应该感谢对方才是:“谢谢这位兄台。”
说着,赵言拿起床头的葛布衫,开始往自己身上套。
原著中,他虽然有个开车的麒麟儿的设定,但身份好在也是小皇子,穿过来的十几年,也算金贵活着了,衣服最此也都是绸缎料子,但古代的百姓哪里穿的上绸缎,就连葛布衫,都只能穿一件。
粗糙的布料贴在身子上,有些刺挠,尤其是后颈的位置,酸胀酸胀的,很不舒服,好像是被人捏过一样。
穿好了衣服,赵言起身,想把床上的被褥整理一下,却不想男人发现了他的动作,又催促了一句:“饭要凉了。”
“哦,”赵言只好简单把被褥铺平,随后走出了房间,走到另一间屋子,结果又发现这间屋子宽敞了不少,但放着许多堆叠在一起的桌子和板凳,“兄台,你是教书先生吗?”
男人淡淡“嗯”了一声,随后掀开袍子坐下,将勺子放在另一个碗中:“有什么问题吗?”
赵言跟着男人坐下,“没,没问题。”
怪不得压制力这么强,好像让他看到了太傅一般,原来是老师。
赵言捧着碗,小口吃着粳米饭,虽然不及从前万分之一,但大概是因为许久没吃东西的原因,他竟然觉得意外的好吃,一个没留神吃了好几碗。
少年乖巧地坐在饭桌一角,毫不客气捧着碗筷大快朵颐。
雍少阑就吃了一点,剩下的都留给了少年。
虽然吃的快,但也还算斯文,寝衣又是江南难得的白绸料子,皮肤嫩的能掐出水,想来此人不是皇亲国戚,就是出身名门望族,至于他身上淡淡的体香。
江南一带盛产奇香,文人骚客大多都有服香丸或者熏香的习惯,好效仿金陵南宫氏一族麒麟儿自带的体香,此处又是前往金陵的必经之路,想来他应该是南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