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说的是,不过,还有一事尚未解决,这……”他从衣襟中抽出一封书信,这书信他一直贴身携带,即便熟睡也不曾离身。
他声音不大,却恰好每个人都听得清楚,
“父亲,此乃三叔写与您的亲笔信,一应事宜不若父亲看过之后再做处理。”
眼角微微眯起,三秒过后,萧景山接过了那封书信。
一目三行,他脸上的表情可谓精彩,最终都化作了云烟风一吹便消散,将书信收好,他抬眸看向萧望舒,语气像是第一次认识这个儿子。
“望舒啊,为父清楚了,只是此事为父要再做考虑。”
他再次背过手,轻撇一眼跪在旁边的周伯。
“周伯,”
“奴在!”
难为他上了年纪还要跪在地上爬过去。
“去叫人把少爷的行李搬回院子,至于你的错处,去求大少爷吧。”
说罢不等众人反应,他甩袖进了府内,萧二叔自然跟上,至于萧淮安有心嘲讽,但父亲刚走他心中没底,跺了下脚朝着后院去了。
“多谢父亲。”
对着萧景山的背影,萧望舒面色如常缓缓拱手行礼。
萧府会客厅,一进了屋子萧景山的脸色就沉了下来,他泄恨般猛拍了下桌子,吓得后进来的头发半白的萧二叔差点跳起来。
平复了下心跳,萧二叔试探道:
“大哥!三弟来信写了什么?把您气成这样?”
衣服一撩,猎猎作响,两人依次落座。
“还不是那庶子,一个太子还不够,我竟不知他攀上了……”
话未说完,有下人端着茶盘进来,萧景山止住话头,摆手让人出去又吩咐道:
“门外守着,没我允许不许进来!还有去传话,夫人管教不当禁足一月,不,让老林去,就说我稍后去和夫人赔罪。
还有我那儿子,也罚一个月,算了三个月吧,对外就说让他读书静心。”
“是。”
那下人自然应是,退了出去。
萧府后宅,萧淮安到母亲院子时,门外已经跪着一个老太婆了,淮安认出那是周伯家的。
到门口就有丫鬟给他撩开帘子,屋子里熏着香,带着暖意。
“娘!”
他自是来告状的,只是转头就瞧见了那炕上正笑盈盈瞧着他的粉衣少女,顿时住了嘴,不好意思道:
“姐姐也在。”
那粉衣少女和他活脱脱一个模子刻出来似得,正是他的同胞姐姐萧嫣然,他不说话,嫣然却猜出他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