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个月,陆沉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从前那个极其依赖他的江听眠在一点一点回来,对着他也不再笑的拘谨。
他心中那点儿小小的希望逐渐扩大,冒出他自己都恍若未决的贪念。
要是,要是可以一直这样下去就好了
他好像又度过了一个热恋期,脑子里只想着和江听眠腻歪,什么都不想做。
信息素不受控制的外溢,陆沉的易感期来的猝不及防,而今天,是林肃和回来的日子。
骨子里的好战因子在蠢蠢欲动,占有欲达到了一个可怕的程度,他望着不远处飘落的雪花,眼中的墨色越来越盛。
要忍住。
不能伤害眠眠。
他和眠眠的关系才刚刚回暖。
这时,房间外传来敲门声,他瞳孔猛地一颤,心脏剧烈的跳动了一下。
“陆先生,你还好吗?现在已经是12点了,该起来吃午饭了呀。”
外面传来江听眠软软的声音,如同一颗蜜糖砸在陆沉的心头,令他头晕目眩。
信息素漫出去,逐渐变得浓郁。
他揉了揉眉心,指尖是凉的,眉间是滚烫的,冷与热的交织,令他神思不属,连思考都须得耗费莫大的精力。
他哑声说:“没事,只是有些困倦,这些天”
顿了很久,他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他既不想伤害到江听眠,又舍不得放弃来之不易的和他相处的机会。
见里边没声音了,江听眠试探性地叫了一句。
“陆先生?”
陆沉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他眼睫极轻的颤了颤,然后闭了闭眼。
“我易感期来了,这些天,你得避着我。”
听到这话,江听眠垂下眼睫,脸上装出来的担忧尽数敛去,最后化为深思。
易感期?
那时候,江听眠从来都没见过陆沉易感期是什么模样,现在这么坦坦荡荡说出来,居然无端的感到有几分讽刺。
他蹲在门外,隔了一会,缓缓说:“那如果你有什么需要,我让AI给你送过来。”
“好。”
陆沉听到了江听眠逐渐走远的脚步声,他靠着门框,手指搭在门扉上,仿佛能触摸到人似的。
易感期来势汹汹,江听眠若是一直在他面前晃悠的话,陆沉真的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光脑上来了通讯,陆沉刚一接通,那边就传来了陆老爷子的怒吼。
“陆沉!你这一个月在干什么?成天见不着人,是想气死我是吗?”
陆沉默不作声的把音量调到最小,接着听陆老爷子念叨。
陆老爷子说了那么多,只有三个事儿——去见他,顺便去医院看病,还有,应酬。
等陆老爷子说完,陆沉才开口,声音低低的,带着点儿哑意。
“我易感期来了。”
听到这话,陆老爷子打好的所有腹稿都没了用处,他难得的凝滞了一下,然后肃声问:“你人在哪儿?”
陆沉面色不改,“一个朋友家里。”
陆老爷子最近没去管陆沉,闻言眼眸锐利了一些。
“哪个朋友?”
知道瞒不住,陆沉喉结动了动,舔了舔发干的嘴角,拖得一时是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