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屿已经姿态闲适地靠在了床的一侧,柔软的被子盖至腰际,真丝睡衣的领口微敞,露出小片结实的胸膛。
他手里随意把玩着一个从谢知时书架上拿下来的旧魔方,目光却像实质般黏在谢知时紧绷的侧脸上,带着一种猫捉老鼠般的耐心和玩味。
谢知时的喉咙干涩得发疼,他伸手指着床铺远离秦屿的另一侧,声音艰涩,带着最后的、徒劳的抵抗,
“你晚上睡这边,我睡这边!中间……中间必须隔着距离!”
他说完,心脏狂跳,几乎能听到血液冲刷耳膜的声音。
这是他所能做到的、最大程度的划清界限和自我保护。
秦屿转动魔方的手指微微一顿,抬眸看向他,昏暗中,那双眼睛亮得惊人。
他嘴角似乎极轻微地勾了一下,然后,用一种异常顺从甚至堪称温和的语气回答:
如此干脆利落的答应,反而让谢知时愣住了,心里那根紧绷的弦非但没有放松,反而更加警惕。
他不敢相信秦屿会这么轻易妥协。
他僵持了几秒,见秦屿确实没有再进一步的动作,只是重新低头摆弄着那个魔方。
仿佛真的接受了他的“分区”协议,这才极其缓慢地、小心翼翼地挪到床的另一侧边缘。
他背对着秦屿,如同面对洪水猛兽般,动作僵硬地和衣躺下,紧紧贴着床沿,几乎大半个身体都悬在外面,恨不得中间能再砌上一堵墙。
他拉过一点点被角胡乱盖在身上,全身的肌肉都紧绷着,竖起耳朵警惕着身后的任何一丝动静。
时间在死寂中一分一秒地流逝。
身后只有魔方细微的转动声和秦屿平稳的呼吸声。
一切似乎很平静?
难道他真的只是想睡觉?
谢知时紧绷的神经稍稍松懈了一点点,极度的疲惫和连日的惊吓开始悄然袭来,眼皮变得越来越沉重。
就在他的意识即将被睡意捕获的边缘!
一只温热而干燥的大手,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极其自然地、越过那所谓的“界限”,精准地覆上了他侧腰的曲线!
谢知时浑身猛地一僵,所有的睡意瞬间被惊飞!
他像被电流击中一样弹坐起来,猛地挥开那只手,声音因为极度的惊恐和愤怒而变调:“你要干什么!”
昏暗中,秦屿不知何时已经转过了身,面对着他。
那只被挥开的手随意地搭在枕边,指尖似乎还残留着触碰到的温软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