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一切都已经太晚了,电梯门在胡隽翊面前无情地关闭了。胡隽翊气得满脸通红,愤愤然骂了一句:“艹!这发情的公狗!刚有点苗头,就这么迫不及待吗!”
谢涟洲也没能跟上穆南停的脚步,只能呆立在原地,和胡隽翊二人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好。
胡隽翊猛地拍了一下谢涟洲的肩膀,开始数落起来:“我说老谢啊,我跟穆南停认识的时间没你长,对他的性取向不了解,倒也还情有可原。可你和他那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怎么就没瞧出点端倪呢?要是早知道他好这口,我他妈早就对症下药了,也不至于让他憋屈这么多年。”
谢涟洲沉默不语,心里直喊冤枉,这事儿他是真不知道啊!
穆南停和裴时寅乘坐的电梯已抵达十楼,谢涟洲和胡隽翊想要上去,只能再等另一部电梯。
左等右等,好不容易把电梯盼下来了,结果两人刚准备抬脚迈进去,就见一伙人推着刘老板脚步急匆匆地涌了出来。
“我去!这是什么阵仗?”胡隽翊眯着眼睛往人群里仔细一瞅,看清坐在推车上那虚弱无力之人滑稽的模样后,直接“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哟~这不是刘老板嘛!”
这位刘老板名叫刘洪铭,原本不过是苏城的一个地痞无赖。仗着市局里有个同学撑腰,整日耀武扬威,黑白两道上他都有点关系。近年来,刘洪铭借着这些关系,捞了不少钱,这才得以在苏城的富豪榜上崭露头角。
据说这人品行极为恶劣,怪癖颇多,男女不忌、老少皆宜,只要模样还说得过去的,他全都不挑。
有传闻说,他最爱干的一件事,就是给即将成年的少男、少女送去所谓的“成人礼”。
可谓是丧心病狂。
在苏城的生意场上混迹,阿谀奉承这套门道,必不可少。
谁不知道穆氏集团的公子哥穆南停,以及穆氏股东之子胡隽翊与谢涟洲这三人,在苏城有着极大的威慑力。要是不小心得罪了他们其中任何一个,那就等同于自毁前程,后果不堪设想。
刘洪铭在江湖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这个道理他自然心里明镜似的。
他强忍着腹下那钻心的剧痛,努力坐直了身子,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失礼数,脸上生硬地堆起谄媚的笑容,说道:“这不是胡、谢两家的小公子嘛!怎么就只有你们二位在这儿呀?穆家少爷没跟你们一块儿来吗?”
谢涟洲平日里就瞧不上刘洪铭的德行,压根儿懒得搭理他,连正眼都没瞧他一下,只是冷漠地站在一旁。
胡隽翊倒是一脸热情地迎了上去,笑着说:“刘老板,好久不见呐!”
刘洪铭见胡隽翊难得愿意跟自己说上几句,心中一阵欢喜,正准备巴结一番,没想到胡隽翊下一秒就阴阳怪气地说道:“刘老板可真是走在时尚前沿啊!玩的花样比我们年轻人还新颖,真是吾辈‘楷模’。”
在场众人,皆不是愚钝之人,一听便知胡隽翊这话里暗藏讥讽的意味。
以刘洪铭这伤势,根本就不适合继续在这儿久留,可眼前这位宛如“活爹”般的人物,他又着实不敢招惹,想离开却又走不了,内心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好在关键时刻,费经理挺身而出,及时为刘洪铭解了这尴尬的局面。
只见费经理快步走到谢涟洲跟前,恭恭敬敬地说道:“谢总,这位刘老板身体某些关键部位受了点伤,急需马上送去医院做详细检查。要是再拖延下去,恐怕就……”
恐怕就得断子绝孙了。
后面这话,费经理虽未直接言明,但谢涟洲已然心领神会。
原本以为费经理把情况说得如此直白,谢涟洲和胡隽翊便会立刻放刘洪铭离去。可谁能料到,胡隽翊这家伙偏偏看热闹不嫌事儿大,不仅毫无放人之意,还径直走到刘洪铭的跟前。
胡隽翊随意地将覆盖在刘洪铭大腿上遮掩的浴巾往上一挑,朝他裆部瞟了一眼,嘴里“啧啧”了两声,随后又摆出一副极为惋惜的模样,“唉,真是可惜咯,刘老板的这位‘好兄弟’,以往没少给你长脸吧?如今就这么香消玉殒了,你可得好好摆上几桌,全当是为它送行了。”
刘洪铭:“……”
刘洪铭闻此,瞬间呆立当场。
这说的是人话吗?
刘洪铭在心里把胡隽翊骂得狗血淋头,可面上却依旧不得不挤出笑容,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和谐。
“胡小公子真是会开玩笑,刘某今年已经年过五旬,到现在也就只有一个女儿。为了日后传宗接代的大事,怎么着,也得把这不中用的家伙给治好不是。”刘洪铭硬着头皮说道。
胡隽翊故意挑了挑眉,摆出一副极为讶异的模样,惊“啊”出口,嗓音拖得长长的,“我听闻刘老板早年便痛失爱妻,至今仍是孑然一身呢,在生意场上那可谓是顺风顺水、风光无限,估计无数女人都巴望着能为你诞下一儿半女吧?难道连个能摆上台面、端得出手的女人都没有吗?”
刘洪铭私生活糜烂不堪,这事儿可是众人皆知。
他平日里招惹的那些女人,不是已婚之妇,便是刚刚成年的少女,且全都是在被胁迫的情况下才与他有了纠葛。无论是哪一种,都绝无可能堂而皇之地为他生儿育女。
胡隽翊这话一说出口,明显就是故意在当众打刘洪铭的脸。
刘洪铭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心里头又气又恼,暗自狠狠咒骂着:胡隽翊,你个狗杂种!有娘生没娘教的下贱东西!别让老子逮着机会,不然迟早有一天,要让你也尝尝被人当众羞辱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