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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记忆里，只有一个高挑的漆黑背影，他如念经般口中反复叨念着那句“教皇”。

“教皇…我才是教皇，你又是谁？你根本不了解我，又凭什么指责我的感情，指责我只喜肉体的天性？”

“我喜欢的是我的教父，我爱他，我从没有碰他，我要向他证明，我是真心爱他的灵魂而不是肉身，你不能指责我，我的爱是纯洁的，是任何人都语无与伦比的忠诚……”

鲁安收拾好下去楼时，赫仑刚将热好的牛奶放在桌上，贝尔比以往更加拘束得坐在桌子前，连抬头看赫仑一眼都不敢。

看到鲁安靠近，赫仑并没有一如既往得为他拉开凳子，而是小跑到他身边，手指揪住他的衣袖。

他仰着头，小小的脸蛋微微泛粉，他笑着对鲁安小声道。

赫仑：“安安，可以…低点吗？”

鲁安真是受宠若惊，他并未从教父身上得到过这种“不像他”的要求。

他立刻屈身，像求爱的人类单膝跪在赫仑面前。

鲁安教皇尊贵无比，没有人能让他仰望，可面对他爱的人，他甘愿。

鲁安反过来微仰着头，满眼期冀得凝视赫仑。

鲁安·雷纳德：“父亲有话要对我说吗？”

赫仑紧张得攥着拳，他抿了下嘴，有些僵硬得点点头。

他从未在面对鲁安时摆出和面对鲁希时的紧张无措。

鲁安今天并不想再使用神力，刚成年的力量不是那么稳定，他又消耗太大了，可他还是在看到赫仑紧张时用神力帮他抬起肌无力的双臂，拉着他的手摊开湿漉漉的小拳。

鲁安·雷纳德：“父亲别紧张，你会让我有负担的，你慢慢说，我会很认真得将你每个动人的音调都记在心里的。”

赫仑忽然眼睛一闭，顺着看好的方位直直把嘴凑上去。

啵唧，清脆响亮得一声落在鲁安额头，赫仑颤着嗓音，“安安，早安……”

突然，板凳厮磨地板得声响尖锐得打破了还没彻底完成的美好。

贝尔同样兢兢战战得颤着声线：“鲁希教皇…你，你…起的好早。”

88“他不过是个低贱的奴仆”

听到鲁希名字那一瞬间，赫仑的背后生出了一层冷汗，实际上他这么做一是想感谢鲁安为他的付出。

二是身为父亲，他对鲁安确实关爱稍匮，所以他想尽可能去满足鲁安的心愿，也想给他和对希希一样公平的待遇，比如：哪怕他不像希希需要特殊的夜晚陪伴，但他也很乐意和他睡在一张床醒来，亲吻他，对他说句早上好…

这本很正常的慈父行为，现在却让他心虚的不行。

鲁希就站在赫仑身后，柔声含笑得声音密密麻麻得窜入赫仑浑身的毛孔。

他说：“早上好，贝尔。”

鲁希绝没像这般回应过贝尔一次早上好，不知他是羞于问好，亦或是其他理由，哪怕是之前在他很感谢贝尔整夜陪他的时刻里，他充其量也只是轻轻点头，示意他听到了。

“希希为什么会对贝尔这么好…这样的话，这样的语气，他也从未对我展现过…”

嫉妒宛如毒藤，在赫仑的躯干蔓延缠绕。

鲁希的脚步声响起，声音越来越近，近到贴紧赫仑的后背……伴随着赫仑疯涨的心跳声，竟倏然从身侧擦过。

赫仑盯着鲁希的背影，眼睛漫上一层雾气，他的希希…高大的身躯，笔挺的脊梁，宽阔的双肩…以及拥抱别人的手臂，他心向往之的一切，渐行渐远。

他下意识得想从鲁安手中抽回手，他想张开五指，抓住希希的后背，大叫着留下他。

只可惜，他出声了，但是手却动弹不得。

赫仑水汪汪的眼睛呆望着阻止自己的鲁安，鲁安的表情很明显，泛着无法掩盖的愠怒，却仍保持着浅笑。

鲁安·雷纳德：“父亲叫希希干什么？”

鲁安·雷纳德：“我才是你的阿尔法。”

赫仑吞了吞口水，妄想挣扎的手依顺下来，眼神又飘向鲁希。

“希希……早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