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XX:不是哥们
XXX:你他妈男同啊?
XXX:我操
XXX:滚,傻逼
“操!”
气一下子上来,余顾抡起手机狠狠砸向墙壁,屏幕的渣碎了一地。
他懒得管,坐到书桌前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看。
本来还静下心了,不巧正看到上世纪某段特殊时期中,一群麻木的人将一个初恋的少年的情诗全贴在墙上,对它们嘲讽、批斗、吐口水。
嘶!
他一把将书撕成两半。
之后,干什么的兴致都没了,困意也没了,一直干坐到第二天早晨。
这一觉没睡,后面就再没有睡好过
说来也奇怪,余顾以前看过的所有恐怖片都不足以让他害怕一点半点儿,但自从那一天起,那些恐怖的生物像是在报复他似的,但凡他一个人在家,哪怕只是洗澡的时候闭上眼睛,都错觉地感应到背后站着一只浑身血淋淋的丧尸。
至于觉没能睡好,纯粹是出现更严重的幻觉。
晚上一关灯,他似乎能看到一个衣衫褴褛的男人,那是曾经在电影里看见过的,住在废墟中,经常提着斧子杀人的精神病流浪汉,就站在房间的角落盯着他的床呲牙咧嘴地笑。
若是打开灯则更糟糕,陆南柯那一晚如鬼怪般的脸会不自觉在脑海里浮现。
不只在家里会这样,出门更是如此。
每天晚上下班回家,一个人开车时他总会往后视镜上瞥,生怕后驾驶座突然端坐着一个什么东西。
一个人走夜路也是,都要屡屡回头,最怕背后紧跟着一个人。
不过在所有的恐惧中,有一个点比较特殊。
余顾害的那些东西,全都是恐怖电影或视频里的人类或者像丧尸、伪人这样直立行走的类人生物。
就像他回想了一下以前看过的《咒怨》系列,他发现自己丝毫不害怕从楼上爬下来的血淋淋的伽椰子,唯二怕的两幕都与佐伯刚雄相关。
一是录影带版本中,刚雄剖shi取胎;二是电影版本中,刚雄从二楼持刀而下,一步一步逼近屏幕。
为此,他再次去看过心理医生,被诊断出有焦虑症。
他企图再此通过看哥哥和家人的照片来缓解心理障碍,最令他绝望的便因此而来——看照片不仅缓解不了一点儿,反而因此再度陷入对那遗失了的18年而催生的痛苦和空虚。
那不是暂时的百无聊赖,是一种连自己究竟是从哪里来的问题都无法回答的迷茫,以至于怀疑自己是不是不该存在于世。
他无枝可依,身边可以让他靠一下的只有顾辞晞。
有了事业也不全是好事,顾辞晞不能像以前那样时刻伴余顾身边,问过好多次要不要她回去陪他,他因为不想给她跟盛璟曦添麻烦每次都拒绝。
就因为这一点,两人隔着电话吵了一架。
顾辞晞抱怨:“你他妈把我当什么了?眼里还有我这个朋友吗,一天天整得我和你不熟一样。”
余顾解释:“不是的,你好不容易才有这份工作,又跟盛姐好好的,我就是……啧,哎呀,我……”
“顾宝,我说白了不管老娘怎么样了,出去乞讨了还是做高管了,你对我来说都是最重要的啊。”
“我明白。”
“你明白吗?我看你糊涂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