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莫星河闪避及时,昭懿公主此刻已被钉穿在地!
众人骇然望去。
只见庭院之中,老将军吕子骞一身染血的旧袍,须发戟张,虎目圆睁,巍然屹立。
“老匹夫!”昭懿公主抚着剧烈起伏的胸口,惊怒交加,声音尖厉,“你竟还没死?!”
“你这妖女还未伏诛,老夫岂敢先死?”老将军踏出一步,声如洪钟,带着战场淬炼出的悍然:“老夫在马背上摔打了大半辈子,区区坠马,就想收了我这条老命?做梦!”
风静紧随其后,手中长剑寒光凛冽,警惕地扫视着试图靠近的黑衣人。
莫星河一惊,冲着老将军身后的那些弓弩手怒喝道:“你们是瞎了吗?!”
那些弓弩手似是听不见一般,仍旧拉满弓,将箭矢瞄准堂中。
莫星河察觉出不对,厉声下令:“给我放箭!”
弓弩手纹丝不动。
“狗男女!”老将军放声唾骂,“你们以为杀了我儿子,就能掌控吕家军了吗?吕家军乃是老夫一手带出来的!他们敢不认老夫?做你的春秋大梦吧!”
昭懿公主忽地意识到什么,眼眸眯了眯,转向桑落,声音因惊疑而尖利变形:“你治好了他的痴症?这怎么可能!”
桑落仍旧坐在地上,只是将颜如玉搂在怀中,用力压着他身上的伤口。
“是。”太妃上前一步,抢先答道,“桑大夫治好的!”
莫星河眯了眯眼,杀意渐浓。一挥手,黑衣人向内聚拢。
“杀!”莫星河一厉喝声,黑衣人应声前冲,却被骤然合围的绯衣绣使和调转箭簇的吕家军弓弩手团团围在中央!
几名黑衣人杀了出来,干脆提起鹤喙锥朝老将军面门袭去,一旁的风静提剑与这几人缠斗在一起。
一个黑衣人躲开风静杀向老将军,老将军勉强抬起手与之应付,肉拳与鹤喙锥相搏,很快就败下阵来。风静只得勉强杀回来护着老将军。让弓弩手挡在身前防御。
昭懿公主看了这阵势,忽地冷笑出声:“原来是个外强中干的。老匹夫,就算你有这些人又如何?要知道,吕家军三万人马,此刻还在我掌控之中!只要我一声令下,这里就可被夷为平地!”
“是吗?”
一个冰冷含嘲的声音骤然响起,“毒妇,你莫非还在指望那个忠心耿耿的副将焦晟?”
弓弩手阵列闻声如潮水般向两侧分开,让出一条通道。
本应早已身亡的大将军吕蒙,身着玄甲,披风染尘,大步流星而来,他面容冷峻,眼神如刀,手臂一挥——
一颗血淋淋的头颅被重重抛在地上,翻滚数圈,骨碌碌地落在门外。
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正空洞地望着她,正是焦晟!
“你居然——没死?!”
吕蒙居然没死?!
昭懿公主失了声。再次看向桑落,瞬间想到了唯一可能出的意外,几乎咬碎银牙:“是你!是你让桑子楠背叛我的?”
一定是这样!桑落让桑子楠配合演了一出戏,吕蒙假死。
桑落只是抬眸,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那眼神平静无波,却好似饱含了讥讽。
太妃迎着昭懿公主崩溃的目光,缓缓又踏前一步,字句清晰:“桑落医术通神,既能救我父亲,自然也能解你种在我兄长身上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