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东西呢?”
“已经被我寄去金山了。”
我深吸一口气,“你这么怕我跑了?”
严凛不置可否,我轻浮地笑起来,“不要紧,”说着一把拉开了衣柜的门,“我的衣服还没打包。”
我扬扬下巴,示意他往里看,“你看到没,我连夏天的衣服都没拿过来。”
严凛眼中闪过一丝困惑。
我逼近他,残忍地揭穿事实,“我他妈连夏天都没想好要和你过,你就决定了我下半辈子的事情。”
我的蛇信子一旦吐露,就无法再收回,不由分说又从衣柜底下抽出来那个我动都没动的相机盒,“还有你送我的这个,你好好看看,说明书我都没打开过,我说要了吗?你就给我买,我自己没钱吗,轮得着你给我发奖励?!”
“你很讨厌我对你好吗?”严凛气焰渐退。
“是。”我缓缓道,“你说你对我好,但实际上在你心里就是把
,时韩骋那事儿,你气成那样,是真因为喜欢我,还是觉得丢了人没面子?!”
“你有本事再说一遍。”严凛像是被人打了一巴掌一样,眼尾气得发红,野兽般盯着我。
“你自己知道。”我没本事,也不想再说一遍,因为我有更伤人的话排着队着要说呢。
我已控制不了自己一句句吐出来的话,愤怒盘旋在我的头顶,把我的理智一点点啃噬干净,我望着他一字一句地说着,“你妈还说是我把你变成怪物,我看未必吧,陆方禾那么漂亮,你都谈不下去,非要抓着我不放,明明自己是个天生的纯种同性恋,怎么把责任推到我身上!”
“你不是吗?”他问得好卑微。
可这种受伤的神情和语气使我心中的快意膨胀到最大值,我早已不知自己的真实想法,只知道蓄意报复的每一句话都令人格外舒爽,我无所谓地告诉他,“我当然不是,大学之前,我喜欢女的。”
我不得不又提起韩骋,“我不喜欢韩骋也不是因为专情于你,如果我真是个纯弯的,我他妈为什么不试试他,你们条件也并没差很多吧?”
“喜欢你只是因为觉得你是朵高岭之花,采撷起来才别有风味,你现在对我这么好,我倒是有点儿腻歪。”
挤压太久的不平衡心情流淌成一汪黑色的沥青,要把我们都拽入泥泞。
看他听傻了的样子,我不忘再补上一刀,“你震惊什么?不是早就知道的吗,你还真把我当傻子啊,元旦的时候你就看到我和陈柏的聊天记录了吧,火急火燎地冲到我家让我和你同居,成天像别钥匙一样把我栓在裤腰带上——你不会真以为我一点不知道吧?”
我想得起来我和陈柏的聊天记录,那句句戳人心窝子的话,陈柏一个局外人都受不了,何况严凛这样满身骄傲的人。
爽意更甚,我忽而笑起来,“让我想想如果那天我没跟你回来,你会怎么着?你还会找我吗?还是就这么算了?”我笑得越来越狰狞,“真该看看你会不会也跪着求我。”
在恶语伤人上,他绝对的是我的手下败将,听完我的这些话后,颓丧得犹如丧家之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