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侧各两盏灯,一作羊角,一作鱼尾。宝灯各亮光华,映得香木檀所制的八仙桌流光溢彩。
花钰只一望去,桌上早摆满了各类珍馐异馔。
“杜宝儿且瞧瞧这席面,可还合心意?”
花钰此间俗名为杜大锤,唤作杜宝儿也算是实切李仙君的爱意。
“今得夫君垂怜,我那本名也不合风雅……我两日前见一刻碑,碑上有花钰二字,预料便是福气将来,果不其然于茫茫山野之中与君相识,故想以此为我之姓名以伴君身……”
“自是可以!你的心我已通晓,只愿你我情高欢长。”
“多谢夫君。”
“可晓得怎么写?”
“晓得!”
花钰靠在他怀里,在他手上写出“花钰”二字。
这个会读书写字的举动显然惊住了李源友,要知道读书可是有钱人的事情。
“如花如玉自是可以!也正合你的姿色。”
女仆恰逢时宜的倒酒,花钰端起酒杯,笑脸盈盈道:
“夫君请!”
李源友笑着喝下,两人相依相偎,活像一对恩爱的夫妻。
唯有花钰知道,他在装,虽无生理上适,而心理十分抵触。
在这茫茫世界中,这已经是他最努力最好的结果了……
……
来到这几日,一顿热饭没吃上,今夜这一吃,吃得肚子溜圆。
李源友的大手轻抚,打趣道:
“这是怀了?”
花钰却不高兴,男人怀孕简直是耸人听闻。
“怎么……想到伤心事了?”
李源友细心的用帕子擦拭他的汗水,吃顿饭都能出汗,可见体虚柔弱。
只见汗水淋漓的人轻轻摇头道:“只是想家中父母。”
“这事好办,明日我让人接到一处安养便是。”
这傻子的父母把傻子卖了,哪里算什么父母,花钰想的是前世的父母。
“不养子,非亲也,实不愿夫君劳神。”
这话要是给一般的腐儒人听见可要梗脖子红着脸了,所幸李源友还算是个明事理的。
“都依你。”
他亲吻了一下花钰的手背,如豢鸟人爱鸟,藏玉人抚玉般。
说来李源友对他的打算,肯定不是娶做正室,就算他愿意,上头还有个老子。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八抬大轿都不可能发生在他们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