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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楚归宁女(第2页)

白满安面色凝重,叫下人扶白云中夫妇回房休息,自己则引吴大夫去书房详谈。一场接风宴不欢而散。

白云央怔怔地看着这一切,忽然泪如雨下。

“央儿?”胡闻岫揽住长女的肩膀。“别怕,谆儿会没事的。”

白云介看着泪眼朦胧的姐姐,知道她是在思念自己早夭的儿子。

白云央嫁进马家的第二年,便生下了儿子恒哥儿。此子天资聪颖,又乖巧懂事,很得马鹤庭的喜爱,甚至一度超过了嫡出的孩子,主母便总找些吃力不讨好的差事磋磨她。

那年冬天极冷,刚进十月便已是漫天飞雪。主君述职去了州府,白云央又被主母派去巡庄查账,只留恒哥儿一人在房中。下人们贯会见风使舵,对他不闻不问。偏恒哥儿又是个省事的,害怕母亲担心,得了风寒也捂着不说,直到拖了五日,高烧晕倒在地。

白云央没有想到,一场风寒竟会要了儿子的命,走时未足六岁。马鹤庭痛失爱子,加之接连升迁,公事繁忙,与白云央日渐疏远。白云央用了好几年的时间消化这一切,直到前两年才再度获得夫君宠爱。

白云介越想越觉得奇怪,明明四个月前姐姐归家时还是笑容满面,仿佛全然走出了恒哥儿早殇之痛,还带着自己躲在屏风后面偷看陆绍铭,仿佛回到了尚未出阁的时候。怎么这次,整个人的状态就全然不同了?

白云介小声试探道:“姐姐,可是发生了什么。。。。。。”

此话一出,白云央接连咳嗽了好几声,身体因剧烈的情绪波动颤抖起来。胡闻岫急忙安慰起来,“央儿,恒儿已经走了好几年了,别再想他了,啊。。。。。。”

“母亲,妹妹,其实我,我又失去了一个孩子。。。。。。”

在母亲和妹妹惊骇的目光中,白云央断断续续、语无伦次讲述了这几个月来惨痛的遭遇。

上次归宁见到陆绍铭没几日,白云央便受主母召唤回到府中,没想到很快就确认自己怀孕了。起初她战战兢兢,连父母兄妹都不敢告诉,打算胎像稳固后再和盘托出。她深知这些年马府后宅妻妾众多,处处都要多加小心,只有平安诞下一子,才能挣得一丝立足之地。

谁知意外还是发生了,因为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马鹤庭新宠的兰姨娘偏要与她发生争执,主母只好各打二十大板,罚两人同跪祠堂。白云央当即汇报自己有孕,谁知兰姨娘也怀孕了,罚跪并不能免。

一个时辰后,白云央感觉腹痛难忍,晕了过去,一个不到三个月的胎儿便这样流掉了。而兰姨娘比她年轻十岁,身强力壮,并无大碍,主母也并未因此受到主君苛责。

白云央一边坐着小月子,一边眼见着别的女人肚子大了起来,万般愁绪,郁结于心,虚空甚多,所以身子直到如今也未能恢复如初。

“母亲,我做错什么了吗?我只是想有个自己的孩子,怎么就这么难。。。。。。”白云央几度哽咽,几乎快要说不下去。

胡闻岫满眼痛楚,伸手抚去女儿眼角的泪痕。“我的儿,这都是你的命啊。”

“母亲,我不信我的命就这么苦!”白云央声音沙哑,字字泣血。“这些年的种种经历足以让我看清,所谓夫君若即若离,后院纷争不断,子女缘分单薄,皆因我是妾室的缘故。任你昔日如何风光,一旦给人做小,便是俎上鱼肉。即便夫君略有怜惜,也永远有个主母在你上头,你的身子,你的孩儿,都由不得你做主。”

“央儿,当着你妹妹的面,快别说这些了。”

“不,母亲,我要说。”白云央语气恳切。“我知道陆大人此次下聘颇为奢靡,也知道这是白家几世都求不来的体面。但是,名声再好,介儿也同我一样是个妾室。上要面对高门贵女出身的正妻,下要面对其他女人生出的子女。更何况,我听主君说,陆大人近日正式收养了已故挚友的幼子。此时纳介儿进门,不知动了什么心思。。。。。。”

母女俩皆是一脸震惊。白云介从未听陆绍铭提起此事,只觉得他深不可测,不敢细想。胡闻岫顿了顿,只想往好处去想,遂辩白道:“纵使此事是真,但陆家家大业大,倒也不用太过担忧介儿的处境吧。。。。。。”

白云央摇摇头,“母亲好生糊涂!明知前面是个火坑,也要把介儿推下去。”她见母亲不说话,顿了顿,继续道:“听说舟弟也下聘了?他是个可怜人,为介儿苦熬多年,还清债务,又备足聘礼,可见是真心实意。既然如今已有能力养家糊口,为何不履行婚约,结为夫妻?虽不能大富大贵,也好过看人脸色啊。”

胡闻岫长叹一声,面露挣扎。这些道理她何尝不知?她也曾数次劝过夫君,不要太贪恋陆绍铭的权势。只是唯一的儿子不够争气,白满安纵然一把年纪,也得惦记着如何为儿子铺路,振兴白家。

白云央抹了几下眼泪,转向一旁泣不成声的白云介,用尽全身力气握住她的手,语气坚定而决绝。“介儿,姐姐错了,姐姐之前不该把你推向陆大人的。不过好在,一切都来得及。你看清楚,姐姐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可不能糊涂啊。”

白云介反握住姐姐的手,心如刀绞。“母亲,姐姐说得对。我的心思始终如一,宁愿与棹之过清贫日子,也不愿嫁给陆大人做他的妾室。我不会重蹈姐姐的覆辙的。”

胡闻岫看着两个女儿,良久,才点头表示肯定。“放心吧,介儿的婚事,我会好好劝劝你们父亲的。”

翌日清晨,白云介早早起身,又一次想起了柳青川。她知姐姐归宁,侄儿生病,家中事务繁多,但还是寻了个借口出门,直奔柳青川下榻的客栈。

“咚咚咚!”白云介叩响了柳青川的房门。

片刻后,门开了条缝,露出柳青川冷淡的面容。她见是白云介,当即就要关门。

“青川,等等!”白云介急忙抵住门,“瑶琪的事,你听我解释。”

“不必解释了。”柳青川声音冰冷。“道不同,不相为谋,白小姐请回吧。”

“青川,不是这样的。”白云介急切地想要说什么,但柳青川已经重重关上了门,任她如何敲门也不再回应。

白云介站在门外,心如刀割。她知道柳青川一时半会儿不会原谅自己,但有些话必须说清楚。

回到家中,她立即取来纸笔。既然柳青川不听,那就把阮瑶琪经历的一切,原原本本地写下来告诉她。

可当真的提笔,却又陷入困境。那些年,瑶琪的天真与美好,挣扎与绝望,一封信怎么说得清?白云介闭上眼,往事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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