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飞机,加长的林肯停在机场外等候。
温初禾看到车外有人高马大的保镖,视线下移,她看到保镖口袋内枪的轮廓。
她瞳孔骤缩,片刻后才反应过来这是伦敦。
她居然已经到了伦敦了。
好快。
抬头看看天空,阴雨绵绵,要下雨了。
国内呢。
妈妈说已经为她选好学校,提交好资料就能去读。
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她垂着眼睛,说好,情绪不高不低,很平淡。
温听兰看着许久未见的女儿,忽然生出些愧疚来,她忙于工作,已经很久没有正经关心过她了。
“周行简对你还好吗?”她问。
“怎么突然提起他?”要知道,妈妈很少会特意提起这个哥哥的名字。
“我知道你一直跟他在一起,”温听兰说,“你周叔叔现在退休了躲清闲,不会过多管你的。”
温初禾慢半拍想起什么,她正了神色,问道,“让我来英国,是不是也有他的原因。”
“宝贝还是那么聪明。”女人莞尔,抬手摸了下女孩的头发,她说,“当然。周行简跟他爸爸不一样,他冷情冷性,像是毒蛇,不能一直待在他身边。”
车子继续行驶,司机不懂中文,自然听不懂他们说的话,温初禾便道:“为什么又给我找一个哥哥,我不想要新哥哥了。”
“他家很有钱。”温听兰直白道,“欧文是律师,还有贵族血统,在这样的家庭里,对我们百利而无一害。你能在更好的学校就读,不好吗?”
温初禾无话可说。
妈妈已经是陌生的妈妈了。
她索性没有再说话。
傍晚,她见到了欧文。
这是一个很符合她对西方人刻板印象的一个人。
蓝眼睛黄头发白皮肤,很热情地跟温初禾打招呼。
说她是他见过的最漂亮的小女孩。
温初禾甚至不知道怎么称呼他。
不可能叫爸爸的。
他比较忙,没有停留太久,温初禾的尴尬便消失地无影无踪。
手机上,周行简没有发来过任何消息。
妈妈帮他办理了英国的电话卡,问她要不要换一个新手机,温初禾以喜欢为由拒绝掉了。
其实她应该换掉的。
她明明知道这部手机上有定位装置,这分明是她最讨厌的东西。
决心忽软忽硬,到到最后手里还是这一部手机。
几天后,躺在新的大床上,看见倾泻下来的一角月光,温初禾才对自己的出国有了实感。
她竟然真的离开他了。
这是现实,不是在梦里。
但,这真是她想要的吗?她琢磨不清。
分开原来也没有那么难。只需要一个契机一个偶然。
就想像他们相遇一样。
温初禾后来才知道,妈妈跟欧文的恋爱完全是各取所需,欧文喜欢中国人,妈妈喜欢他的钱和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