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一辈子。认定了的相伴一辈子。”卡卡答得毫不迟疑。“整个余下的生命都在一起。”
细细的雪花像清甜糖霜铺满脚下的路,可宁远偏偏要煞风景说,“可是,如果养了只表面漂亮可爱,实际脾气很坏,爱嫉妒的猫呢?”
“那当然是全心全意爱它。爱到它不嫉妒了。”卡卡温柔说。
“……那它发起脾来,爪子把小蜜糖鼻子都抓破,没准把卢卡和伊莎贝拉的脸也抓花了,怎么办?”
“我每周抱着它给它剪指甲?”
“有的猫就是不喜欢剪指甲怎么办呢?”
”我会安抚它,和它商量着剪指甲。真不愿意就不剪。我不会勉强它做任何事,只会爱它。它发脾气……总归我肯定哪里惹了它,不是无缘无故发火的。”卡卡认真之极地回答,“而且,谁也没有规定它一定要爱卢卡和伊莎贝拉。”
……
进了小屋,宁远合上门,双双脱了外套后,他像往常一样给壁炉加了柴,又倒了一杯牛奶,准备喝了就回各自房间睡觉了。但是,卡卡啊,小雪落在了他的浓密眉眼睫毛间,一进门化了,湿漉漉的眉眼在暖融融的橘黄色光源下,更温柔,流露情绪也更直白。
他的眼神在粘着人,像真正的蜜糖。
被这样的眸光注视着,宁远背身靠在卧室门上。
“……我们刚刚谈论的是猫吗?”他歪头看着卡卡,有点自我怀疑地问。
回答他的是卡卡豁然抬手撑在门上,挡住他的开门意图。那双黑棕色的眼睛像深潭,越贴贴近,他喉结在滑哽——然后,是柔软又丰润的唇和席卷的熟悉气息。
宁远意识到的时候已经顺其自然接吻——完毕。完了吗?我怎么不过瘾?
“我爱你。很爱你。”卡卡喘着气,盯着露出些许困惑表情的宁远,含混重复表白。
他箍住他的手,贴向自己胸口,还觉得毛衣有碍,打底保暖衣也有碍,几下撕撸脱了!那漂亮的宽肩和胸膛就这么直白袒露人前!
他们贴得很近,彼此的呼吸都像融融羽毛一样勾触对方。
卡卡一把握着他手,让他感受自己剧烈的心跳。
再低头,虔诚亲吻手背,手腕……他浓长睫毛下的温柔眼睛亮得惊人,志在必得。
“爱我吗?”他沙哑问。
宁远像被木天蓼撩拨的猫一般爆发了。他勾住卡卡的脖子,以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热吻作为回应。他使劲儿吻他的头发,脸颊,喉结,更激烈索求。
屋内温度骤然火辣——壁炉里噼啪作响燃烧着木头,仿佛是火焰在热情鼓掌。
他们亲吻,紧紧拥抱,迫不及待地滚倒地上,彼此渴求。
屋顶积雪仿佛厚厚的床,上面也有两只矫健不畏寒的漂亮长毛猫,正因求偶而激烈翻滚搏斗,一只努力压着另一只,就要箍着!牙尖咬着对方的脖子!有力的腿不断蹬踹!动静之大令屋檐簌簌不断落下雪花。
屋内窗帘紧闭,壁炉里干柴烈火哔啵响。
他们仍然在深深亲吻。谁的臂膀死死勾着谁的后脑勺?谁热意湿漉漉的手用力拽着桌布一扯,把什么给拽到地上?哦!是杯子!满满一杯牛奶,泼得厚厚的羊毛毯子湿白黏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