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泠舟继碾碎了花瓣之后,手里的纸巾也很快遭殃,全然忘记了,昨晚是谁,觉得人家不过一个前任,连自己的对手都称不上。
觉得人家不过是个给自己当错题集、给自己种树的前车之鉴。
她没忍住从喉咙里溢出一声轻“呵”
“这不是昨天看你们玩得挺开心,像是没尽兴。”
“诶。”顾泠舟侧过身,往俞微身旁靠了靠,“你们昨天在哪儿玩的?”
怎么越问还越详细了?
俞微暂时还没能坦然面对自己说谎,想让顾泠舟吃醋的事实。
她现在说到韩莹,更多的是羞耻和羞愧,或者说,她根本不想谈及昨天的事。
再说,这话,顾泠舟昨晚不就问过了吗?
俞微偏过头看着她:“你不困吗?都快十二点了,你明天还要早起。”
顾泠舟:“”
她复又仰躺下来,支着一条腿,像是斜磕在花瓶沿的一截花枝。
俞微总算松了口气,在一片静谧里闭上眼。
房间里原本挂着个钟表,但是钟表走秒的声音实在太吵,和顾泠舟说过之后,她把那表给停了。
这会儿,房间里只有空调和外面不知名的虫鸟作响。
很好的白噪音,俞微感觉自己的心情也渐渐沉浸下来,她默默在黑暗里数着自己的心跳,尽可能忽视旁边顾泠舟的辗转反侧
这当然做不到。
房间里的温度被顾泠舟调得有些高,她或许是热得睡不着,俞微伸手去摸枕头边的遥控器,结果顾泠舟一个翻身,额头压上了她的手腕。
顾泠舟微愣,片刻后反应过来,在俞微收回手之前,握住了那截空空如也的手腕。
“人家不是送了你条手链?怎么没见你戴。这么宝贝,还要珍藏?”
“不是,做事情的时候不方便,戴着不习惯。”俞微往回收了收手臂,没成功,她觉得有些不太舒服。
或许是黑暗容易把一些触感放大,或许是晚上更容易想东想西,当然,最有可能,是刚刚被人把着脉揭穿谎言的事才发生不久。
她用力挣了挣,像是手腕一下子成了什么命门:“幹嘛,又要给我把脉?”
“那你给我把。”
顾泠舟欣然把自己右手伸过来,握着俞微的手腕,找到了手腕的大致位置。
俞微认識个阿姨,对中医研究很有一套,她跟着学了不少理论知识,知道右手的寸关尺脉分别对应肺、脾和命门。
她也确实有些好奇,像模像样地扣着手指,试了试。
半分钟后,顾泠舟问:“俞大夫,怎么样?”
理论知识只有皮毛,实践经验约等于零的俞大夫很快得出来结论:“不知道,什么也摸不出来。”
顾泠舟低低笑了,右手从俞微手指下抽出来,指尖撩起睡衣下摆。
“那给你摸个清楚的。”她带着俞微的手落下去,“怎么样?”
俞微:“四块。”
“你几块?”
“我没有。”
“那怎么可能,你这么瘦,体脂率肯定很低。”
“我不锻炼。”
“真的假的?”
“真的,不信算了。”
片刻后:“那奶黄包二妈几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