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休息了两天,向嘉洋原本订的闹钟是八点半,他要起来洗漱,然后去钛谷复工。
但八点左右,他手机就响了。
向嘉洋迷迷糊糊地伸长胳膊,眼睛都没睁开,直接接通:“喂?”
“嘉洋哥。是我。”詹依芸的声音听上去很紧张,还有些抖。
向嘉洋瞬间清醒。他看清联系人界面。
詹依芸和詹依茹是谷雨的双胞胎妹妹,两人现在在上高中,平时都是住宿,各配一个从18楼摔下去都不会坏的厚重老人机,没事基本不会打电话联系向嘉洋。
她一打来,向嘉洋就坐起身:“依芸,怎么了?”
“姥姥吃坏东西住院了,洗了胃,晚上起夜又不小心摔了一跤,刚做完手术,医生说没大事了,但我好怕”詹依芸哽咽道。
向嘉洋问:“告诉谷雨没有?”
“说了,哥准备去机场了。”詹依萌啜泣,“姥姥不让我告诉你们,手术做完我才敢打电话”
向嘉洋心脏猛地一缩,瞬间睡意全无,他一边用肩膀夹着电话安抚妹妹,一边已经翻身下床,打开了购票APP。
还有余票的航班在一小时后。
“别怕,我马上订票回来。没事的,你们照顾好姥姥,我和谷雨傍晚就能到。”
挂了电话,他以最快的速度收拾行李。向嘉洋脑子有点乱,愧疚和担忧交织。事发突然,老人家本来骨头就脆弱,这么一摔没事真是万幸,听依芸的话也听不出严不严重,还是得亲自去看看才行。
而且两妹妹要上学,总不能让她们一直照顾姥姥。
向嘉洋用清水洗脸,冷静过后,匆匆在微信上给陈述和简凡都发了条信息,说他今天不能去钛谷了,临时有点事。
他打了个电话给谷雨。
“你人在哪?”向嘉洋问,“票定好没?”
“定了,我现在打车去机场。”詹谷雨站在马路边上,背景音嘈杂,“我问过医院,说姥姥已经转了普通病房,要不就我回去吧,县城太远了,赶车也很累,你身体吃不消。”
“跟我说这话?”向嘉洋在衣柜抓了一把衣服丢行李箱,“要跟我生分是吧?姥姥对我那么好,她生病了我能不回去看她吗?”
“好好,我说错话了。”詹谷雨笑起来,“行那我们机场碰头,机票车票我一起买了,比较方便。”
“钱我一会儿转给你。”向嘉洋也不跟他废话,封好行李箱,拎起就走。
钛谷。
简凡收到信息后推开纹身室门,靠在门边,奇怪:“述哥,向嘉洋说他临时有事今天不来了,你问过什么情况吗?”
陈述正在给人勾线,他闻言皱眉,直起身,“把我手机拿来。”
“得。”简凡拿起桌上手机,给陈述解锁,“你赶紧看看吧,是不是他病还没好?”
“稍等。”陈述跟客人示意。
他走到电脑旁,把线稿保存了下,手里拿着手机,看向嘉洋发的信息。
“他也没和你说具体情况?”陈述问。
“没。”简凡说,“就匆匆给我发了个信息,我问他怎么了他也没回复。”
陈述眉心紧蹙。他先打了个电话给向嘉洋,没人接,于是打给张凤。
问过张阿姨后他才知道,向嘉洋早上拎着行李箱出门了,说是去机场。
而且向嘉洋没有续租民宿。
一个念头在陈述脑中一闪而过。
向嘉洋要走。
要离开风铃岛。
陈述眸色当即沉下来,额角青筋猛一跳动。
生命中有些人一旦错过就可能此生不见,天大地大,连同住一个小区的邻居一年都不一定能见上几面,更何况分处两地。
大概是看陈述脸色太差,客户出声:“陈老板是不是家里有事?我看你线也勾完了,要不你有事先去忙?我改明天再来?”
陈述谢过他,摘了手套丢桌上,“简凡,你给人上凡士林,用保鲜膜给他裹好,明天安排时间让他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