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无尘声音轻轻:“曲靖,放开她。”
听到镜无尘的声音,曲靖恍然抬头看去:“……镜宗。”
“嗯。”镜无尘轻声,“从一开始我便说过,你是你,她们是她们。”
南家老祖脖颈上的手骤然松开,憋红脸的人狼狈地倒在地上大口喘息着。
整个会议室里都是人精,知道什么该看什么不该看,装鹌鹑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专家。
此刻,她们都低着脑袋,研究着桌子板儿,似乎要把桌子板儿研究出朵花儿来。
曲靖瞳孔中的一片猩红褪去,看着倒在旁边狼狈不堪的南家老祖,声音低哑:“镜宗抱歉,是我鲁莽了。”
镜无尘拍拍她的肩膀,“稍后自行找许岁领罚。”
这是不怪她的意思!
曲靖猛地抬头,目光灼灼看向回到位置上的镜无尘。
一众人在这儿等了半晌、坐了半晌,哪怕是个吃才,也都能察觉到镜无尘此番大张旗鼓的用意。
见她坐回位置上,刚刚还在研究桌子板儿的一群人此刻连忙抬头,一个二个齐齐举手立誓,坚决与在上面跪着的几家撇清干系。
除去南家老祖,台上跪着的几家领头一脸心如死灰、行如槁木。
她们知道,被整个同派道友们驱逐、孤立,自己的门派、家族算是气数已尽。
可,她们又能怪得了谁。
一切因,都是当初贪婪无厌、利欲熏心的她们种下的果。
南家老祖终于缓过神来,刚刚濒临死亡的感觉磨去了些那些狂傲、不忿,看向镜无尘的眼神都掺杂了些敬畏。
说了那番话,镜无尘或许不会杀了自己,但她座下疯狗,曲靖肯定会将自己折磨至死!
真刀子没捅进来前,是不怕疼的。
南家老祖这时才蓦地有几分害怕与敬畏。
“我说……我交代。”她声音嘶哑,身子也止不住的缩瑟,仰头满脸后悔看向镜无尘:“镜宗,我说。还望您怜悯,到时、给我个痛快。”
与刚刚气焰嚣张的样子截然相反,众人瞧着她的模样,心里忍不住的后怕。
一群人自以为隐蔽地悄悄打量着镜无尘,对她的敬畏又叠了几层。
至于刚刚南家老祖说得什么兵解……
看着座上神采依旧的镜无尘,众人连忙抬头否认:兵解什么兵解!就算是她们都兵解消亡了,镜宗都不可能的!
镜无尘颔首,算是同意了她的请求。
曲靖站在一旁,还染着几分猩红的眼睛不免有些不悦与遗憾。
她如此不尊镜宗,若落到自己手上定要好好规训一番再……
“曲主任,”许岁打断了她的思绪,拍拍她的肩膀道:“天色不早了,你去送各位离开吧。”
曲靖应声接下这活儿。
一群在外面叱咤风云、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们,如今一个两个像鹌鹑似的乖乖巧巧排队出去,简直比家中还在上幼儿园的重孙们的听话!
经此一事,哪怕是被众人遗忘的镜无尘那些雷霆手段,此刻也全部回忆起来。
带着她们走到办事处大厅,曲靖停下来,一群人连忙跟着停下脚步。
黑色的大兜帽遮住曲靖大半张脸,外人甚至无法窥视到她那双不似正常人的眼睛。
冷冷的视线扫视众人,她喑哑开口:“今日之事,算是提醒也算是怀有异心之人的结局,还望各位牢牢谨记,反复回想。”
一群人早就被她刚刚狠辣的手段吓破胆,连忙拱手应是。
曲靖看着这群人,牢牢将她们记住后才右撤一步,让各位出门。
门口,各家徒子徒孙们早就在大门口等待许久了。
甫一看见家中老祖像是被狗撵似的飞蹿出来,都连忙上前迎接。
有徒子徒孙瞧见自家老祖冷汗津津的模样,不由有些好奇:“老祖怎么了?镜宗可是说了什么、又或是颁布了什么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