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在跟我置气吗?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要不是你说了离婚那两个字,你也不会是这个下场!”
沈景川搁下碗勺,掐着宁琛的下颚逼迫他仰头,那双曾经散发光彩的眼神此刻麻木空洞,像一尊美丽的雕塑。
宁琛眼皮动了动,缓缓吐出几个字:“我不饿。”
沈景川这一天都没能从他的嘴巴撬出几个字来,突然听到宁琛这句话,他既生气又不知所措。
他便换一种方式引诱他吃饭:“把这个吃完,我让你跟你妈妈视频通话好吗?”
宁琛抬起了眼帘,他用被烫伤恢复差不多的手指着床头柜的碗,语气机械道:“吃,饭。”
“好,把嘴巴张开。”
沈景川勺了一口米饭,就着蛋羹塞到宁琛半张开的嘴巴里面,宁琛食之无味地咀嚼着。
每次吃完饭,宁琛就感觉特别困,浑身跟散架似的没有任何力气,他坐在沈景川的腿上,眼神乏力地盯着屏幕上视频。
他妈妈还是没有清醒,每日仅依靠输液维持生命,但还是雇了护工每天照顾她,一切都在往好的趋势发展的。
除了他,一直活在无法逃离沈景川噩梦里。
“医生说,你妈妈各项指标都正常。很快就会醒过来的。”
“真……的吗?”宁琛吃完饭后,四肢开始浑身无力了,连说个话都喘着气,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只要你乖乖地待在我身边,我会写想尽办法让你妈妈苏醒的。”
沈景川搂着宁琛的腰,鼻尖敏锐地嗅着宁琛信息素的味道,香味好像没有那么浓了,是因为吃了顾医生开的镇定药的影响吗?
宁琛刚被他关第一个星期,他从来没看见一个对他说话细细柔柔的人,反抗起来是那么让人生气,他逃跑几次都被沈景川抓回来了。
后来从顾医生手里拿了些镇定药,每次吃饭前磨成药粉跟饭菜搅和一起,宁琛吃完之后嗜睡的时间就长了。
这次宁琛又毫无征兆地靠着他的肩膀睡着了,沈景川小心翼翼地抱着他放回床上,替他拢好被子后,自己也躺了上去。
沈景川这几天有个海南项目,要去与当地负责人进行对接,他已经跟身边的保镖交代清楚了,送过来的饭菜要看着宁琛吃完才能拿开。
这天,是沈景川出差的日子。
他把领带绑好之后,并附身在宁琛额头上亲了一下,双手慢慢地抚摸着他的脸颊,“我这几天要去出差,送过来的饭记得好好吃。”
宁琛早已清醒,只是不太想搭理他,他盯着沈景川手腕上的表盘发着呆。
“我走了。”沈景川站了起来,对着宁琛后脑勺说。
宁琛听到背后传来关门的声音,才慢慢地抬起眼帘,他用手扯了扯脖子上的铁链,那跟链子又粗又重,每次都烙地他脖子痛。
他赤着脚跪在地上翻箱倒柜,硬是一点有用的东西都没找到。
从洗涑间到衣柜到床底,都干净地连片片灰尘都没有。
没一会儿,他就累地倒在地上了,手脚酸软又无力,自己的体力到底会变成这么差了。
是不是沈景川对他做了什么?
吃饭时间到点了。
宁琛坐在地上,额头上的发丝长地已经把大部分视线遮盖住了,灰白的睡衣松松垮垮地套在身上,他把头枕在膝盖处,裤腿间露出了一小截白皙的脚脖子。
卧室门被轻轻地推开了,发出来很小声地嘎吱声,宁琛没抬头,但耳朵却时刻注意那边的动静。
“夫人,该吃饭了。”保镖用小推车推来用铁碗装的菜和饭,他把这些东西全都放在木桌上。
宁琛没理他,保镖急地有点不知所措,只能软声细语道:“夫人,求求你吃点好吗?要不然我也不好交代”。
“出去。”宁琛用手撑着头,眼眸半睁开懒散地看着面前的保镖,西装革履下包裹着健硕的肌肉,腰带上还绑着电击棒,果然准备地很充分。
保镖无可奈何地只能拨通沈景川的电话,说了这件事,没一会儿沈景川的视频电话就拨通过来。
“今天为什么不吃饭?”沈景川带着微怒的眼神看着他,语气带着质问。
宁琛撩开了遮住视线的发丝,露出那一双黯淡无光的眼睛,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语气淡淡回:“没胃口。”
沈景川微眯着眼,盯着宁琛惨白的脸蛋,不容置喙道:“昨晚忘了我说什么吗?不乖乖听话,你妈妈的医药费谁去提供?”
宁琛听到这话,态度果然松动了点,他捧着碗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腮帮子被撑地鼓鼓的,依然不忘回话:“答应我的事,不能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