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
等到江屿离开余落的房间,少年哀叹一声,抓着枕头闷住了脑袋,声音瓮声瓮气的,“系统,邬屿现在过得怎么样?”
【很好,升职加勋。】
“哦。”余落掀开枕头,脸朝着天花板,安静了好一会儿,他翻了个身,眨了眨眼,又问系统,“他真的忘记我了?”
系统确定道,【是的。】
“哦。”
余落这一晚睡得极不踏实,隔着一堵墙的江屿近乎一夜未眠。
他在浴室里呆了快两个小时才出来。
此时已凌晨,少年一头湿发从浴室里出来,毛巾随意的搭在发顶,不断有水珠顺着额前的刘海下坠,地面留下一串水迹。
江屿的手刚触上吹风机,视线一沉,收回了手。
这个点余落该睡熟了。
他长呼出一口气,从抽屉里摸出了一盒烟。
他抽烟,烟瘾不重。
湿发上的水珠还在不断下坠,少年身上的纯灰色睡衣添了几块深黑,朦胧的白雾中,一双漆黑的眸子蕴着深意,猩红火星愈燃。
烟圈渐散,烟头被摁灭在烟灰缸里,胸腔里那股复杂的情绪终于散了些。
他很开心余落抱他。
同样,也很喜欢余落亲近他。
但这并不能让他容忍余落把他当做谁的替身。
已经不止一次了,初见时余落无疑露出的诧异、惊慌神情,时不时表现出的失落情绪,富含深意的眼神。每一次的视线落在他身上,却又似乎是透过他看到了另一张面孔。
余落到底看见自己在想谁。
江屿百思不得其解。
他深吸一口气,又点燃了一根烟。
烟灰落了一地,江屿的湿发已经干了。他蹲下用纸巾清理了下地面,扯下毛巾,又进浴室洗了个澡。
第二天早上八点,余落被敲门声吵醒,他迷迷糊糊掀开被子去开门。
江屿抬起手,替他压了压乱糟糟的头发,声音清冷,“哥哥,下楼吃早餐。”
余落倒是注意到了他的称呼,也没有反驳的兴趣,懒洋洋的揉了揉眼睛,声音含含糊糊,带着晨起的憨意,“不想吃。”
“对胃不好。”江屿淡声解释完,眉眼间多了一丝温意,他抬起手揉了揉余落的发顶,“我去帮你拿上来。”
余落还没再次拒绝,江屿已经转身下楼了。
面对着空荡荡的走廊,余落深呼一口气,压下愈烈的起床气,慢吞吞的往浴室走。
吐掉漱口水,余落空白了一整个早晨的大脑终于清醒了,他打湿毛巾擦完脸,气势汹汹的把毛巾丢进了盥洗池里,质问系统,“刚才江屿摸我脑袋了是吧?”
【……】
系统颤颤巍巍,心道你这反射弧也恁长了,嘴上依旧规规矩矩,【是的宿主。】
余落绷着脸把水池里的毛巾提了起来,拧干挂到一旁的架子上。
房间外敲门声响起。
余落冷着一张脸去开门,盯着门外那张熟悉的俊脸,质问,“你刚刚摸我脑袋了?”
江屿也意识到他刚才可能还没睡醒。很轻微的挑了下眉,他否认,“在帮你压头发。”
“……”余落思考着这个回答,脸色缓了几分。
江屿把手上的早餐递了过去,眼底是清浅的笑意,“很在意的话,吃完早餐让你摸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