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情没交代清楚,当初连里为什么会和秦泓狼狈为奸,这样看来,那有可能是秦泓去昌平时,无意救下他。
那这样的话,自己是他恩公,这有什么可怕的?
莫之阳一下子硬气起来,从他后边走出来,笑眯眯的凑上去:“你好啊。”
“恩公。”连里站在原地,也不敢上前,生怕自己一身孝服,晦气沾到他身上,见他要过来,还往后退两步:“恩公,我戴孝,莫叫晦气沾上你。”
莫之阳不信这个,从纸袋里抓出一把栗子,递给他:“给你吃啊。”所以,你别搞于京掌门,他也是无辜的。
呆滞的看着他手里香喷喷的栗子,连里一时间不知该不该上去接,许久之后,才恭敬的擦干净手,双手虔诚的接过板栗:“多谢恩公。”
“你也别叫我恩公,怪别扭的。”那钱是江贺年给自己的零花钱,莫之阳受之有愧,按理来说,也是他救的。
连里攥紧手里的板栗,点点头:“恩公,你能否给我一日时间,我去葬好我父亲,便来报恩。”
“你去吧,其实你不用来也好的。”莫之阳有点别扭,他一个大小伙,怎么沦落到卖身葬父的境地,有手有脚,还怕挣不到?
但有时候,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连里摇摇头,坚定的说:“不行,我一定要来的,恩公等我。”
看着他走之后,莫之阳挠挠头:“这个人看起来有点奇怪啊。”
“不奇怪。”江贺年方才一直没说话,是因为担心他对阳阳不利,但是看起来他好像不会,大约是因为阳阳救了他。
江贺年第一世,跟连里交过手,这个人很棘手,但现在如果他愿意帮阳阳,那就更好。
没太把他放心上,莫之阳抱着板栗跟江贺年回房,自己想吃,又懒,就只能撒娇耍赖,让江贺年给自己剥栗子。
“你便是仗着我宠着你,才敢如此肆意妄为。”江贺年把满满的碗板栗,端着走到床边,却没有马上将碗递给他,将头伸过去。
莫之阳知道他的意思,伸出手,搂住他的脖子,结结实实的亲了一下:“谢谢师兄。”
被亲了一下,江贺年这才心满意足的将板栗递给他,顺着坐到他身边:“你打算怎么安排那个人?”
“哪个?”莫之阳嘴巴塞着满满的栗子,明知故问。
果然,他一有的吃就什么都忘了,一把将人搂入怀里:“我是说,你救下的那个男子,我派人去查查他的底细,若是干净,也就无妨。”
这个狗男人,居然会容许一个男人跟着自己,这就奇怪。
莫之阳一时间猜不透他的心思,连栗子都忘了吃,窝在他怀里发呆。
“怎么了?”江贺年发觉怀里人没动作,低头一看他在发呆,自己不喜欢他发呆的样子,阳阳应该无忧无虑才是。
于是伸手,捏住他的软软的鼻尖:“在想什么出神?”
“没什么。”莫之阳打掉他的手,捞起一个板栗塞进嘴里。
太了解这个男人,莫之阳知道,这个家伙话是那么说,可自己要是跟他稍微亲近一下,这个人还不得发癫。
狗男人,搁这给爷装大度呢。
连里说话算话,一日办完丧仪之事后,便回来,但已经换下校服,手上戴着一条黑布,却也都只是藏在外袍内。
你看他衣裳破陋,莫之阳有点不忍心,这个心狠手辣的大反派,混的有点惨啊,看他端着茶水进来,怯懦的样子。
看他放完茶水要出去,莫之阳忍不住叫住他:“哎,你等会儿跟我出个门,我给你做几件衣裳吧?”
“不必的不必的。”连里生怕给他添麻烦,垂着头,拼命想要掩盖自己身上衣服的布丁,可却适得其反。
一身的衣裳,光袖子就有好几个,这衣裳哪儿能穿啊。
莫之阳弯腰,穿好鞋子站起来:“无妨,你正好陪我去买那一家的烧鸡,顺带给你做的,别担心。”
若是说自己专程出去,会给他造成心理负担吧,对于有些人,善意会给他们带来负担。
看他站在原地不动,莫之阳伸出手拉过他的袖角:“走啦。”
连里比他高,被他拽着袖子走,却能看到他的头顶,一时间眼眶湿润,不知怎么言语,自己被害至此,未曾想还能有好人。
先带他去买一身稍微合身的衣裳,再订做两身合身的。
裁缝给他量的时候,连里很局促不安,站在原地也不知该干什么,僵直身体,莫之阳叫举手就举手,有点可爱。
订完衣裳,就去买烧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