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恒焦急的面容映入他的视线里。
他忍不住想,哥哥果然是在乎他的,这下摔的也值得了。
刚才摔下去的时候白白完全可以接住他的。
可是现在哥哥对他的观感那么差,他自然得想办法挽回。
而苦肉计是最合适不过的。
所以他这头上的伤是真伤,痛是真的痛,至于晕过去是白白帮他作得弊。
现在见哥哥这般紧张的看着他,那天这一摔果真是值得的。
长孙恒听到声音,见他醒过来,顿时欣喜不已,“你没事吧?”
“没事的,就是好疼……”亓童说着要拿手去摸自己的伤口,被长孙恒给拦住了。
“伤口不能摸,我帮你先把伤口清理下。”
这血流的满脸都是,瞧得人心里发慌。
长孙恒小心翼翼地给他擦了脸,然后就这么抱着亓童坐在马车上。
亓童本就娇气,现在更是为了让长孙恒心疼自己,所以这眼泪就不要命的往下流。
“很疼?”
“嗯,好疼啊,哥哥,伤口大不大啊?会不会留疤啊?”
亓童好几次都想着要伸手去摸的,可都被长孙恒给拦下来了。
“应该不会,再说,是个男人脸上留点疤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才不要这样,哥哥本来就不喜欢我了,要是我变丑了,哥哥岂不是更不要我了?我才不要。”
亓童说完撅着嘴巴十分的不高兴。
长孙恒起初还没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自己,只是本能地来了句,“如果他只注重你的容貌,那这种人也不值得你爱。”
亓童一听直接揪住了他的衣襟,有些迫切地道:“那哥哥,无论我变成什么样,你都不会嫌弃咯。”
这时长孙恒才想起来,最近这皇后一直揪着他叫哥哥。
他是十分奇怪,明明他们之前都还算陌生人的,怎么这人就突然这么执着于自己?
不过眼下这情况他实在是不好辩驳,只是道:“皇后娘娘,微臣与丞相大人是忘年之交,真要论起辈分来,你应该叫我叔叔,而不是哥哥。”
“可是我不想叫叔叔,叫了叔叔,我以后还怎么跟哥哥在一起?”
这下子长孙恒再也没法镇定了,“皇后娘娘,玩笑总该有个限度。”
亓童本来是挨在长孙恒身上的,见他不信,忍不住跟着激动了起来,“我才不是开玩笑。”
可他头上到底有伤,情绪突然这么激动,让他的头顿时一阵晕眩。
头直接就扎进了长孙恒的怀里,“哥哥,我难受。”
见他的脸确实有些白得吓人,便不再跟他争辩,而是有些笨拙地拍着他的背,安慰道:“我在这附近有别庄,已经叫人去叫大夫了,只能先忍一下了。”
一来亓童的头确实有点晕,二来他觉得自己要是跟眼前的男人争论起来,怕是得不到他想要的,反而让两人间的关系变得更加的糟糕。
于是他干脆闭着眼睛不说话了。
长孙恒倒是也没打扰他,只是偶尔低头看着怀里的人时,心里不知怎么的生出一股奇怪的感觉,仿佛许久许久之前,他们也曾经如此过。
很快他觉得这想法十分的荒谬,便将心底那股子奇怪的感觉压下去了。
没多久就到了别庄。
亓童这样是不可能让他走的,虽然这别庄里都是他的人,可难保不会有别人的探子,所以他将亓童紧紧地抱在怀里,愣是没将他的脸露出一点来。
大夫早就已经在房间里等着,亓童一被抱进去,那大夫就给他做了检查。
终于确定没事后,他这才道:“小公子除了头上被磕破外,其他地方并无损伤,只是这头上的伤之后几日要注意,千万不要碰水了。”
嘱咐完,大夫又开了些药这才离开。
房间里只剩下长孙恒跟亓童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