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话一落,少年又猛然意识到对面那人对他尤其亲密的称呼。
竹竹???!
少年小脸一红。
囚渊原本还担心他来着,看到他红红的小脸时,顿时就笑了,那笑容过分违规宠溺。
囚渊突然想起来什么,于是从怀里掏出来一个信封递给少年,温柔道:“竹竹,这是大师走前留给你的。”
沈竹接过来,脸上的红晕渐褪:“师父有没有什么话让你带给我的?”
囚渊摇了摇头。
沈竹见状,霎时垂眸看着这封信,手指轻捏,把这封信捏出了小小的褶子。
他还深深的记得,他求师父时的痛楚,但他怎么也想不起当时说了什么,就好像是曾经有过一星半点儿痕迹的东西再次被人抹去了,但是那份感觉依旧强烈。
那是由什么东西引起的他既想知道又不想知道,反正左右也想不起来,干脆不想了,过好当下才是正确的。
沈竹眼眸含笑的看过去:“阿渊,我想下山可以吗?”
囚渊渐渐浮上薄红,轻咳道:“嗯嗯,但是太阳落山之前必须回来,否则我就算是遍体鳞伤也要冲破结界出去找你。”
“好。”
沈竹会心一笑。
……
梅雨季节初来临的时候,天空总是会撒下如同沙粒般细碎的雨点,伴随着凉风席卷而来,给天地间淋上一片清爽。
树枝上的绿色叶子沾满了密密麻麻的雨点,仿佛汗粒一样,细细密密的,风一吹,那雨点就滑落在地。
刚刚采购完食材的沈竹,天空就下起了细密的雨点,他背着满满的背篓往山上跑,在一处高大浓密的树下面躲了起来。
沈竹放下背篓,掺了掺身上的雨点,甩了甩头发上的雨滴,即便如此,沈竹的身上已经有点湿了。
倒霉如他,现在不仅一时半会儿回不去,还因为下山的时候没多穿衣服而连连打喷嚏。
沈竹吸了吸鼻子,在这里找了一处干燥的地方坐下来,抱着双臂等待雨的停歇。
“大佬,我看这雨一时半会停不了,要不要来碗姜汤,免得受凉了。”
一祸看到沈竹这样,有点点心酸。
沈竹有点哆嗦的道:“不用了,这雨来得正好。”
“好吧。”一锅扶额无奈。
为任务献身的大佬后人值得学习。
大佬就是这样,在他的资料里面就算自己受了伤,生了病也要把自己该做的事情做完,只要不死,大佬就不甚在意自己伤得有多重。
这种精神一祸理解,但要做到像大佬那样,简直难如登天。
后来,一锅没再说什么了,而是陪着沈竹等待雨停。
沈竹蜷缩在那一个小地方,瞧着有点可怜,像只无家可归的流浪猫。
然而凑近了看,那只流浪猫的眼里丝毫没有想让人怜悯的神情,反而平淡。
随着雨点的越下越大,沈竹的脑袋就像是被这雨给敲醒了,猛然想起来什么,于是从怀里拿出那封被护得完好的信封。
毫无疑问,那是玄尘写给沈竹的。
一祸好奇的凑过来看,只看见上面写了徒儿沈竹亲启,然后再是看见沈竹打开了信封,露出里面的一张纸。
那张纸看起来有点点泛黄了,摸起来也有些粗糙,想来是玄尘在交给囚渊的时候就已经准备许久了。
一祸从开头看到了末尾,看完的感想总之就两个字:“牛批!”
沈竹拿着信封,唇角勾起:“原主这师父算是开窍了。”
一锅只觉得原主的师父有点惺惺作态:“既然当初玄尘选择封印了原主的记忆,如今做这么一出怎么看都像是惺惺作态吧?”
一祸不擅长于去思考故事的背后逻辑,它只是遵循表面上能看到的去顺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