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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因果（第2页）

待她离去，我久久伫立原地。

她说得对。我不是为了成为谁而修行，而是为了弄清楚自己究竟是谁。

夜幕再度降临，群星悄然排列成奇异阵型。我立于山顶祭坛，双手结印，口中诵念上古典咒：“九曜归位，北斗引魂，太一开道，帝临人间！”

刹那间，九颗星辰同时爆发出刺目光芒，一道银色光柱自天穹垂落，将我笼罩其中。灵力疯狂涌入经脉，骨骼噼啪作响，皮肤下浮现出古老图腾，宛如活物游走。识海中帝源印记急速旋转，竟开始吸收星辉之力！

就在我即将触及瓶颈之时，异变陡生！

南方天际忽裂开一道漆黑缝隙，腥风扑面，无数黑影从中涌出??那是由怨念凝聚的“阴傀”，形如人形，通体漆黑，双眼猩红，所过之处草木枯萎，生机断绝。为首者身高丈余，披着破碎帝袍，胸口插着半截青铜剑，赫然是……另一个我！

“妄人！”那傀儡嘶吼，声如雷鸣，“帝位岂容篡夺？速速交还印记，饶你不死！”

我瞳孔骤缩。这分明是第九代天帝的陨落之躯所化，竟被未知存在操控，前来夺我帝源！

“原来如此。”我冷笑，“你们怕的不是我成帝，而是我揭开真相。”

话音未落，我猛然咬破舌尖，喷出一口精血融入星柱。《九曜归墟诀》第八重强行开启！周身金纹暴涨，化作十二条龙形虚影环绕，每一条龙都蕴含毁天灭地之力。我一拳轰出，龙吟震天，正中傀儡胸膛！

“轰??！”

傀儡倒飞百丈，撞碎三座山峰，但仍缓缓爬起，断臂处再生黑气，竟愈战愈强。

“你是假的！”我怒喝，“真正的天帝不会畏惧真相！你不过是恐惧的产物，是那些躲在幕后之人豢养的守墓犬！”

“住口！”傀儡咆哮，手中凝聚出一柄黑曜石权杖，“此位唯有纯血可承，你不过窃据他人之路的蝼蚁！”

权杖挥下，天地色变，一道撕裂空间的黑芒直取我咽喉。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白光自山林射出，竟是阿芜手持一柄锈迹斑斑的短剑挡在我面前。剑身虽旧，却刻有“天枢”二字，乃昔日天帝信物之一！

“不要碰他！”她尖叫。

“找死！”傀儡一掌拍下，阿芜顿时吐血倒飞，短剑脱手。

“阿芜！”我目眦欲裂，体内帝源印记突然剧烈燃烧，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自丹田爆发??那是属于真正天帝的威压，纯粹、古老、凌驾万物之上！

我腾空而起，十二龙影合一，化作一尊百丈金色法相，头顶悬浮一轮虚幻帝冕，九颗星辰围绕其旋转不息。我伸手一抓，那柄断裂的权杖竟从傀儡胸口自行拔出，落入我掌中。

“认主仪式，现在开始。”我低语，将权杖插入心口。

鲜血流淌，染红杖身，奇异的是，那断裂处竟开始缓慢愈合，点点金光自裂缝溢出，如同复苏的生命。

傀儡发出凄厉惨叫，身躯寸寸崩解：“不可能！你不是纯血……你怎么可能唤醒真权杖……”

“因为我不是继承者。”我冷冷俯视，“我是重启者。”

随着最后一颗星辰归位，权杖完全复原，我感受到与天地法则的深层链接??风雨雷电、山川河流、生灵呼吸，皆在我一念之间。这才是真正的天帝之力，不是掠夺，而是共鸣。

我轻轻落地，扶起重伤的阿芜。她虚弱一笑：“我就知道……你能赢。”

“还没完。”我望向南方那道仍未闭合的裂缝，“有人在背后操纵一切，借傀儡试探我，也想借星陨之刻激活封印中的‘伪帝军团’。若让他们得逞，人间将沦为坟场。”

她艰难地点头：“那你去吧，我等你回来。”

我将一枚玉符塞入她手中：“若有危险，捏碎它，我会感应到。”

随即腾空而起，携权杖直扑裂缝。穿入瞬间，眼前景象剧变：我置身于一片灰暗大陆，天空悬挂着九轮残月，大地遍布巨大骸骨，每一具都穿着帝袍。这里是“堕帝陵”，埋葬着历代夭折或陨落的天帝残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