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庭的眸色寸寸变得幽深起来。
“沈臣豫都和你说了?关于他的车祸?”顾却也答非所问,通过他所得到的消息和盛庭目前的反应来看,沈臣豫确实没有在提防盛庭,于是他并不回答盛庭的问题,反而是揪着盛庭追问不放。
盛庭:“……”
他抿了抿唇,深吸一口气,压抑下自己的情绪:“大嫂既然这么清楚,又何必问我?”
顾却盯着盛庭的眸子,见盛庭面上压抑的怒气,思忖了一下以后,蓦地笑起来:“你果然有趣。”
盛庭不客气地打断他:“有趣有什么用,再有趣,也入不得您的法眼。”
“不。”顾却轻轻摇了摇头,他此刻目光中的情绪有些复杂,盛庭并不能看得很清。
“你……”他顿了顿,没有把话说完,反而是另起了一个句子,
“既然不恨沈臣豫,就和他好好过下去吧。”顾却最后作结,“我大概能猜到你当初设计要嫁给他是做什么。”
盛庭呼吸错了一拍。
“……如果你是个坚定的实用主义者,就当我没说过。”
“至于盛群……”
“尽早和他和划清界限。”
顾却最后看了盛庭一眼:“还有。”
“我和沈孟江之间究竟如何,轮不到他人插嘴。”——
“大嫂和你说什么了。”
见盛庭冷了一张脸回房间并随手大力摔上了门,原本正在翻阅一本期刊的沈臣豫从悠闲的等待之中抬眸。
见沈臣豫眸中毫不掩饰的那一抹揶揄,盛庭感觉方才和顾却相处时勉强压抑的火气瞬间复燃且直冲上天灵盖,急需发泄。
“呵呵。”
于是盛庭径直把脱下的大衣往沈臣豫那张欠扁的俊脸上扔。
沈臣豫从善如流地接过被盛庭大力、故意往脸上扔的大衣,在怀里慢条斯理地收好,情绪颇为稳定地淡淡道:“这么生气做什么。”
“你说什么风凉话呢?”盛庭听了更来气,身上又没了外套,四下一望,只能随手抓了个沙发上的抱枕又朝着沈臣豫的脸砸过去。
沈臣豫接过抱枕,试图说服盛庭:“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咱家也就大嫂那一关不好过了。”
语气是那么云淡风轻。
盛庭故作微讶:“只有他吗?”
沈臣豫故作比盛庭还震惊:“还有别人吗?”
盛庭冷笑。
沈臣豫露出一个得体的微笑:“其实还好,大家平时也见不上面。”
盛庭在原地哽了一会儿,这话沈臣豫倒是没说错,不过这么极其偶尔的见一次面就得折寿三年五载的,思及此,盛庭气不打一处来,又无力辩解,最后只狠狠瞪了沈臣豫一眼。
“……说认真的。”
见盛庭不打算再开口的样子,沈臣豫正经起来挽回局面:“他说什么了?”
“哈,怎么,现在开始担心了?”
盛庭的嘲讽声腔沈臣豫异常熟悉。
盛庭再抬起头时,映入沈臣豫眼帘的正是一张嘴角下压,满是不耐烦和嫌弃的妖冶脸蛋。
盛庭撇了一眼沈臣豫,轻声嗤笑道:“你嫂子虽然人不在你哥那儿,但心还是在你家啊。”
“两位简直是商业联姻的典范啊。”
沈臣豫眉梢轻挑,似是对盛庭的话感兴趣。
盛庭一双上挑的凌厉凤眼直视沈臣豫漆黑深邃的眸子:“他跟我说,我没资格评论他和沈孟江之间的事情。”
说这话时,盛庭的白眼都要翻到沈臣豫脸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