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端庄婉约的女儿突然这么张牙舞爪的,饶是永和帝也着实吓了一跳,下意识想辩解:
“朕。。。。。。国事繁重。。。。。。”
“国事繁重就更不能倒!”
齐锦初根本不给他机会,声音陡然拔高,带上了哭腔:
“父皇,您是大齐的天!您要是累垮了,天就塌了!这万里江山怎么办?母后怎么办?儿臣怎么办?刚出生的弟弟怎么办?”
“天就塌了”四个字,如同重锤,狠狠砸在永和帝心头!
他猛地一震,看着女儿泛红的眼眶,一阵后怕和极度的疲累席卷而来。
超常发挥了奥斯卡影后演技的齐锦初,目光如电扫过御书房——
小桌子上摆盘精致的饭菜几乎没有动,御案上一大杯浓茶倒是快见底,堆积如山的奏折旁边,有几份摊开着。
简直作死!
齐锦初转身,对着旁边侍立的御前大总管王德全,语速飞快,指令清晰:
“王公公,把这些油腻荤腥撤下去,换些清淡易克化的米粥、清蒸鱼、时令蔬菜!”
“浓茶倒了,换成温热的蜂蜜水!”
“派人去凤仪宫,告诉母后父皇无事,让她安心休养,千万别过来担忧!”
“立刻!马上!”
一连串命令,干脆利落,不容置疑,带着现代项目管理般的条理和高效。
王德全这个御前大总管都被她气势所慑,下意识地躬身:
“是!老奴遵命!”
行礼完,王德全立刻转身小跑着去安排。
永和帝和太医们都看呆了。
这,这还是他们印象中那个端庄娴静的昭阳公主吗?
齐锦初这才看向还在发懵的太医,皱眉问道:
“太医,父皇现在情况如何?”
为首的太医是太医院的陈院判,一激灵连忙回神,有点战战兢兢:
“回、回公主殿下,陛下是忧思过度,心脾两虚,加之未能按时用膳,气血一时不济,才致眩晕,并无。。。。。。并无其他急症。”
齐锦初松了口气,还好,只是初期过劳。
她立刻转头,对着永和帝,漂亮的杏仁眼眯起,笑容甜美:
“父皇,您听见了?忧思过度,气血两虚!”
不知道为什么,齐锦初明明只是个十四岁的小姑娘,这笑容却让永和帝无端端有点心慌:
“初儿。。。。。。”
齐锦初一把抽掉永和帝背后的靠枕,不由分说把他往锦榻上按:
“父皇,从现在起,您必须听儿臣和太医的!”
“初儿。。。。。。”
永和帝还想抗议,齐锦初笑容一收,一张明艳小脸阴沉得像要滴水:
“不是天塌地陷的急报,统统压后!父皇您现在必须休息,先睡够一个时辰再说!”
永和帝看着被女儿挡住的御案,那一大堆奏折,尤其是那几份军报,面露难色:“初儿,这奏折。。。。。。”
“大齐不会因为父皇您休息一个时辰就亡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