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答不出来,我就来替你们回答!”
“朝廷的税赋,加派的三饷,大半数尽数落入尔等权贵官宦私囊!”
“太祖高皇帝奋武扬威,万军决死,千百万人流血牺牲,方有大明开国,重开华夏正统。”
“太祖体恤士人,虽定俸禄不丰,然免去徭役赋税,待士人可谓至厚。”
“尔等不以忠心报国而回报,却只知损国而肥家,此举与窃国何异?”
陈望声如洪钟,字字千钧,震得殿宇嗡嗡作响:
“大明的江山,就是在尔等手中,一步一步,一年一年,日渐衰微!”
“今日若不清算,何以告慰昔日重开大统之天的千万先烈在天之灵?又何以面对天下苍生?”
陈望的这最后一句话,无异于指着满朝文武百官的鼻子怒斥。
文臣队列中,几位官员面现愤懑之色,嘴唇微动似要反驳。
然而当他们抬头触及陈望那凶芒毕露的目光,又瞥见殿内环列的那些按刀而立的宫城禁军时,终究还是将满腔话语生生咽了回去。
如今殿宇内外,成立的禁军,早已经不是那些身穿着明光恺,只作为仪仗而用的大汉将军。
那些禁军,无一例外,都是陈望麾下靖南军之中的百战锐兵。
陈望此刻,分明就是在等待。
等的就是有人按捺不住,跳将出来驳斥。
谁都明白。
陈望是真的敢杀人。
也根本不会顾及可能掀起的任何风波。
无论朝堂内外掀起多大的风浪,都动摇不了陈望半分根基。
因为他的根基,从来就不在这庙堂之上。
陈望的底气,从来都只源于麾下那数十万带甲之士。
殿内静得可怕,连呼吸声都清晰可辨。
陈望环视满朝噤若寒蝉的文武百官,眼中闪过一丝毫不掩饰的轻蔑。
若是此刻有人敢站出来据理力争,他或许还会高看几分。
然而现实却是,满朝朱紫,竟无一人敢出声反驳。
陈望的心中其实并没有那么多的弯弯道道。
若有人胆敢驳斥,那便杀之。
道理就是如此简单。
这并非是为了杀人立威。
时至今日,他陈望何须再立什么威势?
他确实可以徐徐图之,分化打击,一步一步的执掌整个朝政,将政令慢慢的推下。
但是陈望等不起,也不想等,更不需要等。
强权在手,何须与这些腐儒争辩,朝堂之上这团乱麻,要想慢慢的理清,得花费多少的气力,再让天下的百姓困顿多久?
天下早一日变革,国家便能早一日强盛。
刀兵在前,一切的阴谋诡计,都不过只是虚妄。
他手握重兵,又何须与这些人虚与委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