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你。
很奇妙的三个字。
靳意竹那颗缩成一团的心,被一句我等你慢慢抚平,连带着一晚上的焦躁都消失了。
“还没人这样对我说过,”靳意竹低声说,带着一点笑意,“那你要等我啊。”
“会等你的,”魏舒榆从她的话音里听出她的不安全感,“靳意竹,你到家了吗?”
“快到了,还有两个路口,”靳意竹回答,“好困,好想回家睡觉。”
“好,那我等你回家,”魏舒榆笑意盈盈,连声音都更温柔几分,“我等你睡觉,我再睡觉,好不好?”
“真的?”
靳意竹有点惊喜,感到一丝陌生的暖意。
“可你不是很困了吗?”
“一下下没事的,”魏舒榆刚说完,就没忍住打了个哈欠,“我可以坚持!”
“怎么像笨蛋一样,”靳意竹笑了,“我上电梯了。”
不停变化的楼层里,靳意竹第一次在回家的时候,感受到了焦灼。
虽然魏舒榆只是在电话的另一端等着她,可是那种期待是真的。
“你要是困了,就先睡觉,”靳意竹说,“我还要卸妆,需要点时间。”
窗帘自动拉开,绚烂夜景在眼前铺陈开来,靳意竹从酒柜里随便抓出一瓶威士忌,在沙发上坐下,长长叹了一口气。
“是不是到家了?”魏舒榆嘟囔了一句,“怎么听见杯子的声音,你要喝酒吗?”
“嗯,喝一点再卸妆,”靳意竹给自己倒酒加冰,“魏舒榆,我好累。”
“……我陪你,”魏舒榆强撑着从床上爬起来,去冰箱里拿啤酒,“我喝生啤。”
“等我过去,我们再去居酒屋,”靳意竹说,“我也要喝生啤。”
生啤没什么意思,喝起来还有点苦,可是那天居酒屋里,魏舒榆的眼睛实在是太亮,让她忘不了。
怎么会有人的快乐那么简单纯粹?她也想像魏舒榆一样。
她也想要那么澄澈的心。
是不是那样就会离幸福更近一点?
“好啊,那你不要点薯条了,”魏舒榆拉开易拉罐拉环,发出一声清脆的响,“根本就没人要吃。”
“总要点一点小菜,不然看起来多清淡,”靳意竹有一套自己的理论,“你不用下酒菜吗?”
“可是我们现在就没有下酒菜,”魏舒榆灌下两口生啤,声音愈发轻快,“有什么关系?只不过比较容易醉而已。”
“你不会已经醉了吧?”靳意竹笑了,“又困又没有下酒菜,很容易醉的。”
回答她的是沉默的呼吸,不知道是不是忽然睡着了。
真是的,一点分寸都没有。
靳意竹本来该觉得烦的,但她却不觉得,可能是月色太好,稀释了她浅淡的不爽。
她给东京的阿姨发消息,让她去看看魏舒榆,得到的答案是魏舒榆确实是太困了喝酒,所以睡着了。
靳意竹哭笑不得,只好独自坐在夜色里,喝完剩下半杯酒。
所幸耳边有魏舒榆的呼吸,让她不至于心烦意乱。
公寓里太安静了,除了魏舒榆的呼吸,只剩下她自己的呼吸声。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酒意,靳意竹几个转念,最终还是没有挂掉电话,而是任由那呼吸声萦绕在自己耳边,度过了一整夜。
直到第二天清晨,她听见魏舒榆一声惊叫:“我靠怎么快九点了?”
“九点?”靳意竹迷迷糊糊的问,“你要迟到了?”
“对我要迟到了,”魏舒榆抓起包包,开始往里面塞东西,忽然觉得不对劲,一把抓起手机,被通话时长八小时四十三分钟震撼了一下,立马收了焦躁,连声音都温柔了几分,“靳意竹,你晚上没挂断?”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