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突然凑近上来,鼻尖几乎贴在她的鼻子上。
“信子不是有办法变强吗?”他说话的时候,语气染上蛊惑,幽紫色的萤光从眼底浮现,闪烁不定,“魔力增强一点有什么不好呢?可以做很多事情哦。信子?”
在那双幽紫色的眼眸的注视下,信子觉得脑袋有些昏沉起来。她很想打起精神,可是身体却像是灌了水泥似的,连手指都抬不起来。
她张了张口,想说那办法太歪魔邪道,又突然想起为什么秋月会知道这件事,却似乎连发声的力气都丧失。
她闭上眼,想留存些力气讲话。
可是脸上有触感,秋月的手指在抚摸她的脸颊吗?
最后她没能发出声音,渐渐睡了过去。
*
信子睡得很沉,一夜无梦。上一次她睡眠质量这么好,还是初次认识桃矢和雪兔的时候。
当她睁开眼,已经过了闹钟提醒的时间。阳光穿过半拉开的窗帘,照进室内,天花板被光线占满。
信子揉着眼睛坐起来,身边的床铺是空的。秋月已经起床了?
她看见身后那两个平放并排的枕头,现在还是没有两人同床共枕的真实感。连带昨天发生的一切事情,都像是别人的经历。
早晨房间的空气清冷。信子忍不住又缩回被子里躺下。侧躺下来,鼻尖就盈满寝具上沾染的淡淡香味,有她自己的洗浴用品的香气,有被子晒过后的气味,有枕头上洗衣液的香味……还有一丝幽魅的浅香,若有似无,好似一只无形的手勾着人往悬崖走。和信子身上那柔软温吞,毫无攻击性的气味截然不同。
那味道如一根细针插进丝绒布匹上,与周遭环境格格不入。那是外来的气息,属于外来的秋月。
突然,信子一愣。
她诧异地撑起上身,仔细地打量一遍秋月睡过的半边床铺。
干干净净,连一根掉落的发丝都没有。
除去些微褶皱,完全看不出昨晚这里躺过一个人。
原来长得漂亮的人,连脱发的烦恼都不会有吗?
信子懊恼地把自己摔回床铺,磨蹭一会,起来穿衣服。
在冬天的早晨穿衣服,光是把手伸出被窝都像是在冰水里试探。她鼓起勇气穿好衣服,整理床铺,捡拾干净自己散落在枕头上的发丝。
从卫生间洗漱出来,就听见厨房有忙碌的响动。
信子在门前探头,一眼看见是秋月背对自己,腰上系着围裙,正在准备早餐。秋月的动作比信息娴熟灵巧多了,握住滋滋冒油的平底锅一抖,金黄柔嫩的煎蛋卷还能在空中翻个身。
“信子,来吃早饭了哦。”
秋月朝着她招手。
信子推开椅子坐下,这才发现桌上还有已经准备好的便当,正准备盖上盒盖。
“哎?秋月也太厉害了。”信子愣住。
这是把她冰箱里那点子可怜的存货利用到极限了吧。
秋月哼着歌替她给烤好的吐司涂上果酱,笑眯眯地放进盘子里,“虽然我没有配备料理功能,不过这也算是我的兴趣吧。”
信子扭头看站在身后的秋月,“没有配备料理功能……是什么意思?”
听起来好像给机器输入什么程序模块似的。
秋月笑而不语。
吃早餐的时候又提起昨天的那个妖怪。信子已经把有关的线索都思考一遍,还是没有一丝头绪。
秋月托着下颌看她吃早餐,若有所思,问道:“如果昨天我不在,信子要怎么办?”
信子一愣,放下筷子,思考片刻,说:“会……跑掉吧?”
她下意识握住手腕上的木镯,那是外祖母给她做的祝器。如果昨天秋月没有出现,那么信子只有靠这个木镯赌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