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乾父母的死,同苏浅歌炼化那条白龙,脱不开干系。
苏浅歌身边是一个小厮,正在和苏浅歌絮絮叨叨地说着:“啊少主,我打听到了方才那家酒楼为什么这么热闹。原来是有人砸场子呀。”
“砸场子?砸什么场子?”
“有人在说书。”
苏浅歌“哦”了一声,不在意地问道:“说什么书。”
“三清真君的。”
“嗯?”苏浅歌脚步顿住,来了兴趣,“又是夸他的吧?”
“是的是的。下修界哪里还有不敢不夸万剑宗弟子的呢,都是群溜须拍马、惯会吹捧的人罢了。”小厮说道。
陆南川不紧不慢地跟着他们,闻言,悄无声息地隐了身形。
苏浅歌嘴角挑起一抹冷笑:“砸场子那人怎么砸的?算有胆量了。”
小厮“嘿嘿”一笑,道:“质疑呗。说万剑宗怎么可能让陆北泽一个人去单打独斗,底下那群人也说不出来,就只能没本事地干发脾气。现在那酒楼还是闹哄哄的呢,都要店家退酒钱茶钱。”
苏浅歌眉目阴晴不定,半晌笑道:“阿冬,你是新来重华宫的吧?”
“对的少主,我三年前刚来。”
苏浅歌慢慢地道:“那你知道,为何万剑宗会让陆北泽迎敌么?当时,陆北泽中了毒,大病初愈,也才刚刚醒过来。”
“……为何?”阿冬有些迟疑,因为他能察觉到,在苏浅歌身上,有种可以称之为阴冷的情绪,在缓慢地释放出来。
苏浅歌轻飘飘地说道:“我啊,碰巧知道了点儿事,将这事捅到了万剑宗长老那里。然后借着重华宫的名号,让我爹他们施压,威胁说把事情暴露出去。陆北泽经不起激,怕毁了宗门名声,一个人带着剑就独闯魔窟了。”
“可惜了,竟然没死,给他捡回一条命。”苏浅歌看着前方,咬牙切齿,“真是命大。”
他身后,一个小摊贩有些冷,抖抖索索地抱了抱身子,道:“怎么这么冷。咦,我那个梵天魔帝的面具呢?小虎,你拿了?”
“没啊,爹。”
*
重华宫上上下下以紫色为尊,相当豪华。
作为宗门长老的儿子,苏浅歌独自大院居住,灵气充沛,安闲静谧。
像往常一样,他沐浴之后,搂着个侍女嬉笑着进了里屋,正亲亲我我,打算滚到床上去共赴云雨,却猛地一惊。
床上坐了个人。
“……谁?!”侍女吓得声音都颤了起来。
苏浅歌大胆几分,稳住声音道:“阁下何人,夜深人静的,闯入别人家宅作何?”
他点燃灯火,想要靠近。
火光将四周照亮,苏浅歌险些惊叫出声——
坐在床边的那人,竟然是牛首人身,脸上犄角獠牙,青面狰狞,在跳窜的烛火下可怖非常,正幽幽地注视着他。
苏浅歌感觉手臂一沉,那侍女竟是被吓得晕了过去,贴在了他身上。
他慌忙甩开侍女,对着那人说道:“……你你你是谁?”
脑海里却不由得想起对于梵天魔帝的描述——形如牛魔,牛首人身。
“不认识我了?”那人低声一笑,嗓音有种诡异的磁性,像是来自深渊的低语。
倒是有几分好听。
如果不是此时的坏境太过于奇诡。
苏浅歌想破脑袋,也没想到到底是谁,只能颤抖着声音道:“不知阁下有何要事,如若浅歌能够帮上忙,自然会倾力相助。”
“倒也没有什么事儿。”那人道,“只是今天走在路上,听到你得意洋洋得说起威胁万剑宗的事,我有几分好奇,重华宫怎么能让万剑宗俯首做小的?”
没想到是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