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树哥,出什么事了?”
胡大树着急道:“喻小郎中你在家呢,快去地头瞧瞧,韩家和温家打起来了,人摔在地上,正好让镰刀割了手,全是血嘞!”
喻商枝心口一滞,下意识问道:“哪个韩家和温家?”
胡大树一拍大腿,“还能是哪个,就是旱地挨着的韩坎子家和温永福家!”
……
喻商枝背着药箱,一路跟着胡大树往前跑。
路上他问知不知道是谁受了伤,胡大树也说不清楚。
喻商枝担心是温野菜,脚下的步子又快了几分。
快到地方时,远远听见蔡百草在叫骂。
“我告诉你!你害了我家六子,我要报官,送你去蹲大牢!”
“还真当自己是香饽饽了,你惦记人家喻家小子,也不看看人家能不能瞧得上你这个丑八怪!人家可是要和城里姐儿结亲的!”
“不过是个丑哥儿!成日喊打喊杀,肯定嫁不出去,在家里当一辈子老哥儿吧!”
喻商枝眉头紧锁,这话题怎么还攀扯到自己身上了?
而且……
温野菜惦记自己?
什么时候的事?
他脑内一团乱麻,胡大树有些尴尬地看了喻商枝一眼,扯着嗓子喊道:“都让让!喻小郎中来了!”
众人听见这话,立刻让出一条道。
喻商枝赶紧钻入人群,四下打量。
“喻小郎中,快看看我儿的手!我儿怕是要被害死咯!”
蔡百草立刻开始号丧,韩六子满手是血的坐在地上。
再看温野菜,正被乔梅给扯在身后护着。
温永福不在,听身边人的议论,是赶牛车回家送一趟麦子去了。
想来也是,若是刚刚那会儿温永福在,蔡百草也不敢这么嚣张。
打量温家几人,尤其是温野菜身上都没有伤,喻商枝放了心。
他是郎中,不会怠慢眼前的伤员,却也不会任由蔡百草胡说八道。
放下药箱,他蹲坐在地,娴熟地给韩六子包扎伤口,同时朗声道:“我怎么不知道,我竟要与什么城里的姐儿结亲了?难不成是蔡婶子给我保的媒,却忘记告诉我了不成?”
村里人没有人想得罪喻家人,蔡百草被韩坎子剜了一眼,却并不当回事。
“哎呀,婶子就是随便一说,不过喻小郎中,你可得担心着有些心思不正的哥儿,打你的主意嘞!”
蔡百草曾经属意让温野菜给自家六子当夫郎,却被温家直截了当的拒绝。
她被下了面子,从此就日日和温家别苗头。
后来她偶然听村里人议论,说是好几回看见温野菜眼珠子不错一下的盯着喻商枝看,再加上先前喻商枝常去温家给他看腿伤,猜测他是不是看上喻商枝了。
在蔡百草看来,真论起来,温野菜连自己儿子都配不上,喻商枝一个俊俏小郎君如何会看上他?
她满心以为这样说可以戳温家的心窝子,也在喻商枝这里,留一个温野菜不是什么好东西的印象,怎料喻商枝只是一边给韩六子的伤口上撒药,一边道:“婶子有议论旁人的工夫,不如还是把心思多放在自家的事上为好。六子这道伤触及筋脉,假如恢复不好,恐怕日后右手行动会受限。”
他这句话一出,蔡百草登时没了继续给温野菜泼脏水的心思,开始围着韩六子大呼小叫。
不多时,许百富和温永福从两个方向各自闻讯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