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月一次的“仪式”,是俱乐部最受追捧的公开场合之一,也是对黎陌尘心理承受力的最大考验。
57号,是名单上从未缺席的编号。
她的出场,几乎意味着票未开售便已售罄。
入场费用高得惊人,前来观赏的皆是非富即贵之人,身份背景层层审查;场地布置得仿佛宗教仪式,灯光、香氛、礼仪,一丝不苟,庄重得如同一场猎神盛典。
“调教”只是官方措辞,实则是一场赤裸且残酷的控制秀。
贵宾甚至可以在符合条款与额度的范围内“亲自参与”部分环节。
观众席按照权限划分层级,等级越高,所获特权越多。
黎陌尘总坐在最后一排。
没人知道他为何从不靠前——明明他有那个权力,也出得起比谁都高的价码。
但他始终不登台、不发言、不参与,只是沉默地坐着,像个游离其外的旁观者。
没人知道,他究竟看得有多认真——墨镜后面那双眼每次都死死盯着表演中的她,不带一丝波动。
每一道鞭痕、每一次窒息反应、每一个本应痛得打颤却被她强行忍下的瞬间,他都记得一清二楚,像在给自己心上刻疤。
每一次仪式结束,他都会以高得惊人的价格包下她整夜,成为当天唯一的接手者。顾旧总是默许——因为根本没有其他竞价者。
传言迅速传开:
“黎家那位爷口味怪得很,偏爱事后捡尸。”
“他像中了邪,专挑已经麻木的,听说他沉迷控制感不可自拔。”
“花得起钱的疯子多了一个,也不稀奇。”
于是所有人默认了——这就是黎陌尘的“癖好”,他向来如此。
但没人知道,门一关上,他所有的笑意都瞬间崩塌。
房间内只剩他们两人。昏黄灯光下,她安静得像件残破的雕塑,沉睡着,满身创痕。
他会轻轻解开她手脚上的束缚,用温热的毛巾一遍遍擦去她身上的污迹,再取出早已备好的药膏与纱布,细致包扎。
他知道她第二天就会痊愈,从不留疤,也从未感染发炎。
可他还是每次都一丝不苟地为她清理伤口,像是在进行一场他自己的仪式。
一层纱布,一句轻不可闻的“对不起”。
“我知道你不需要这些,”他说,“但我……总要做点什么。”
她有时醒着,有时昏迷。醒着时,从不说话,只静静看着他,眼神平静如夜海深处的潮汐。昏迷时,他的手会停在半空,迟疑半晌才落下。
他从不碰她,不逾矩,甚至连目光都极尽克制。他只是陪着她,静静坐着,或者在她身侧躺下,一整夜,一动不动。
七七从不回应。
可她眼角偶尔一闪而过的细微颤动,终究没能藏住。
那一夜,她睁眼时,他正低头替她包扎手腕上的擦伤。
“我可以自己来。”她声音平静,却没拒绝他的动作。
他没应声,只是轻轻把最后一圈绷带缠好,打了个结。
良久,他低声问:“你其实可以走的,对吗?”
她微微偏头,看着他。
“没有人能真正困住你——不是项圈,不是命令,也不是顾家。”
他嗓音微紧,“你如果真想走,早该走了。”
她没说话。
他吸了口气,像是逼自己开口:“你不属于这里。你不是那种……享受这些的人。你从来都不是。”
她忽然笑了,不是讽刺,也不温柔,而是一种疲惫的释然。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