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街溜子?”
“对啊,看过香港电影没有?就是里面拿枪对着别人突突突收保护费的。”
中岛敦大惊失色,声音都变形了:“那不是想去当Mafia吗?!”
太宰治还是那副慵懒的神情:“是啊是啊,所以才说他气死啦。”
好不容易才让自己和朋友脱身,结果转头一看,自己养的小孩居然想踏进他们逃出来的火坑里。
这谁看了不生气?
中岛敦没太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想起横滨那群Mafia的恶名,心有余悸地跟着点头:“是啊是啊,这的确得好好跟孩子谈谈心。”
“嘘,别聊了,我们到了。”前方,国木田独步抬手,示意身后两个拖后腿的噤声。
杂乱无章的小路尽头,出现在众人视野中的,是一座充满恐怖气氛的废弃医院。
月光从天际倾洒,在树荫的遮蔽下,勉强能够勾勒出这所庞然大物的轮廓,如同一头僵死已久的野兽,这所医院静静地匍匐在杂草丛生的荒野之中。
医院窗户大多只剩下空洞到仿佛能吞噬一切的黑暗,仅存的几块碎片歪斜地嵌在腐朽的木框里,反射这惨淡的月光,像是垂死者昏暗无光的眼珠,窥视着前来的不速之客。
偶尔阴风吹过,还能听到低沉痛苦地呜咽声。
中岛敦搓了搓自己的胳膊,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总感觉自己正在被黑暗深处的某种东西死死盯着。
那股缠绕在后背的阴凉视线,简直令人毛骨悚然。
太宰治眼睛亮晶晶的:“哇,完全可以用来拍点恐怖剧呢!”
然后就被国木田独步不留情地扇了一巴掌后脑勺:“让你安静点听不到吗?!绑匪跟人质可能都在里面!你想引起他们的注意吗?!”
“可是国木田的分贝才是最高的吧。”
“你说什——”
吵吵闹闹的,阴森的气氛突然就被一扫而空了呢。
中岛敦:“……”
这二位真的是一个小组的成员吗?
一路上都在吵架,待会要是打起来他应该怎么拦着比较好?
不行,不能让前辈们在这里打起来!
死脑子快想啊!想点办法出来啊!
中岛敦想到大脑都快冒烟了,总算在暗淡的月光下,找到了点能转移注意力的东西:“前辈!你们快看那!”
国木田独步跟太宰治默契停下,一同看向中岛敦指着的地方。
“这是车轮印?”国木田独步皱眉,在印记附近蹲下。
太宰治也弯腰看中岛敦发现的线索:“泥土还很湿润,应该是刚被轮胎带出来不久,是最近才留下的痕迹,不过看样子这辆车已经离开了。”
不远处,还有另一条驶向外界的痕迹。
国木田独步:“野草长得深深浅浅的,是被车轮反复碾压的结果,这所医院荒废很长时间了。”
中岛敦:“所以如果这里有人经常出入……邮件里说的可能是真的!医院里面被藏着东西!”
三人互相交换眼神,同时看向这所散发着不祥气息的医院。
另一边。
一个小时前。
源雅文坐上了出租车。
在横滨打车其实挺贵的,好在出门前安吾给他提前批了一笔工作经费。
司机是一位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从后视镜里看到上车的是一位年轻的小孩,笑眯眯地说了声“你好”。
“你要去哪里呢,小朋友?”
源雅文:“您好,司机先生,我想去这个地址。”
他递给司机先生一张小纸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