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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5章 一气化三清(第2页)

沈知白……

少年握紧拳头。原来师兄并未放弃劝阻,而是选择了另一条路:既然无法阻止觉醒,那就控制觉醒的形式。让万人齐呼“我在”,却不赋予其意义,使之沦为仪式化的口号,最终消解这场运动的本质。

这才是最可怕的镇压??不是禁止你说,而是让你说,但让你说的话变得无关紧要。

七日后,他们抵达受灾最重的云州城。城墙依旧巍峨,城门大开,百姓列队而出,人人胸前佩戴银牌,上书姓名与一句标准宣言:“我遵秩序,我在太平。”

少年拦住一人:“你为何说这话?”

那人微笑道:“因为皇上赐福,人人皆可录名于鼎。只要每日诵读三遍‘我在太平’,便可免赋税、得粮米。”

少年浑身冰冷。

他们已经攻破了最难的一关??让人们相信**顺从而非抗争才是发声的意义**。

更可怕的是,言鼎竟然真的接收了这些声音。鼎身铭文中,开始出现大量重复、格式化的“我在太平”“感恩圣明”“愿守规矩”……这些话语如同藤蔓,正悄然缠绕住真正自由的呐喊。

“他们在污染源头。”盲女脸色苍白,“若任由这种声音占据主流,言鼎将逐渐扭曲,变成新的统治工具。”

少年沉默良久,忽然问道:“还记得最初种言种的地方吗?”

众人点头。

“回去。”他说,“我们要重新定义‘我在’。”

于是,一行人逆流而行,重返东洲盐场。

那里曾是言种萌芽之地,如今却成了“太平诵读营”的典范。高台上竖立巨幅榜文,记录每日诵词达标人数;孩子们排排坐,手持竹简背诵官方版《我在经》;连劳工挖盐时也要边干边喊口号,声浪整齐划一。

少年混入人群,静静观察。

直到傍晚,一名老盐工收工归家,路过一片荒滩,忽然停下脚步。他蹲下身,用指节在沙地上轻轻画了一个歪斜的字:

**“我。”**

没有加“在”,也没有接“太平”,只是一个孤零零的“我”。

少年走上前,轻声问:“你不怕被抓吗?”

老盐工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惊惧,随即化为悲凉:“抓?他们早就不抓了。现在谁要是只写一个字,反而会被当成疯子送进疗言院,说是‘语言失序症’。”

他苦笑:“你知道最可怕的是什么吗?是我儿子。他每天在学校领奖状,因为背得最熟。可昨晚他问我:‘爹,什么叫‘我’?老师说那是个错别字,只有‘我在太平’才是正确的。’”

少年心如刀割。

当晚,他在盐滩中央点燃篝火,取出柳明成品尝过的梅子,放入陶罐中煮沸,香气弥漫四野。许多劳工闻味而来,起初警惕,后见他只是默默分发热汤,才渐渐围拢。

没有人说话。

直到一个小女孩接过碗,怯生生地说:“谢谢叔叔。”

少年看着她,认真回答:“不用谢。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愣住,转头看向母亲。

母亲摇头:“别答。名字是私事,不能随便告诉人。”

少年却不退让:“我说了,我想知道。”

片刻沉默后,女孩小声说:“我叫……阿禾。”

“阿禾。”少年重复一遍,然后掏出一块石片,在上面刻下这两个字,“从今天起,你说的每一句话,都不再是命令,而是选择。你可以不说,但若要说,请为自己说。”

他将石片递给女孩:“拿着。哪天你想告诉别人你是谁,就拿出来。”

那一夜,三十多人留下,听他讲述许绾如何断剑护道,墨青如何赴死求真,师父如何以血书志。没有煽动,没有口号,只有故事??关于一个个具体的人,如何在绝境中坚持说“我在”,哪怕代价是死亡。

第二天清晨,盐滩上多了几十个沙写字迹:

“我是阿禾,我想上学。”

“我是李大栓,我妻子死于疫病,没人给她立碑。”

“我是无名氏,但我记得娘亲的味道。”

这些字很快被风沙掩埋,但少年知道,有些东西已经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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