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却看向天上的弦月。
月亮后面,是翻滚黑气与滚滚玄雾的交界线,这里无数涡流暗涌,赤蛟与黑鱼交击。
站在这里,受到气机牵引,安昕的“心”里自然滋生出一股凛然的战意。
这是地盘之爭,更是成道之爭。
收拾了一下心情,和桃子回到屋里。
到了下半夜,船队悄然的进入了梁河县。一进入梁河,大运河相比古沂府河面都拓宽了一些,达到了五十米上下。
天空中,一张树叶似的东西,缓缓的飘落下来。
打著旋儿落到了最大的巡江楼船上。
当它落到了楼船屋顶上,在月光下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竟然是一张巴掌大小,栩栩如生的血色人形剪纸。
而这血色人形剪纸像是有生命一般,一双短腿快速跑著,从屋顶上滑下来,落到了一扇窗前,通过窗户缝隙钻了进去。
进了窗户,是一处幽深的走廊。
走廊中铺了一条红毯。
它跳入走廊之中寻找著什么。
很快隨便钻进了一个房间,床上是一个睡觉的男人,他身材壮硕,呼吸悠长。
“呼呼~”
剪纸发出一阵呼风声。
血色剪纸剧烈的抖动著,一个穿著红裙的女人从里面钻了出来,湿噠噠头髮滴著血水,挡住了她的脸,一只没有眼瞳的灰白眼晴露在外面紧紧的盯著男人,一步一步朝著朝著他走去。
但当她手指碰触到男人的手,手指却像是被烫到了似的条件反射似的收回。
此时,她俯身过去,侧耳倾听,听到这个男人体內传来了大海一样的磅礴气势。
那是气血极度旺盛的武人才能有的!
她需要阳气,但阳气这样浓厚却又如火一样能將她燃烧殆尽。其既贪婪又惊惧的看了男人一眼,最终回到了剪纸身上,从屋门缝隙中钻了出去。
一股阴风生出,卷看剪纸飞旋到了半空中。
她顺势钻进了隔壁的房间。
这个房间更大,还是一个套间。
外面一间的小床上睡了一个大屁股的丫头,她撇了撇嘴不感兴趣,继续循著“人味儿”朝著里间飘去。
床上,一个年轻的男人,正躺在床上,双手放在丹田位置,呼吸匀称,非常老实的熟睡著。
不知怎的,在这个男人的身上,她滋生出一种强烈的、无法遏制的渴望!
纸人情不自禁的飘了过去。
血裙女鬼从剪纸之中钻了出来,湿噠噠的血水顺著她的髮丝、她的双脚流淌下来,濡湿了地面。
一步一个血脚印,走到床边上,她先是用手指小心翼翼的碰触了对方的手掌一下。
没有灼烫!
她心中大喜。
迫不及待的整个人往前一扑,下一刻她就消失在了空气中。
成功了!
女鬼心里兴奋极了,她迅速构建著梦境。
作为怨鬼,想要提升力量,以二者为食,一为恐惧,二为阳气。
恐惧能增强她的实力,而阳气则能为她续命。
和往常一样,她打算构建一个密闭的、恐怖的梦境,和这个男人玩一玩捉迷藏的恐怖游戏。
一想到对方被自己嚇得哇哇大哭的样子,她就忍不住想笑。
只是,下一刻,她就笑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