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发呆,但他满脑子都是昨天剑尊教授的一道剑法,想着想着,他甚至不由自主地挥舞着手臂,模拟起剑尊的出剑手法。
他的境界实在还是有些低,没法真的领会那剑意,只能模仿动作。
可他却乐此不疲,一遍遍尝试着。
毕竟,在这世界上,除了剑,他也没有别的感兴趣的事情了。
“呀!辛姐姐,你看,那边有一个小剑痴呢。”他的身后突然传来一阵笑声。
那声音软软的,酥麻麻的,像蓬莱的蜜桃酒一般,带着醉人的甜意。
承暻立刻转头看去,只见在不远处的在一颗歪脖子的梨花树上,坐着一个穿着红裙的美人。
美人懒洋洋得半躺在树上,如缎子般的长发就这么绕在树枝上,一再顺着落下,就好像一条条黑色的瀑布自山间流淌而下。
他一只脚踩在树干上,一只脚却随意落下,裙子被微微提起,露出里面赤裸的,如霜的玉足,纤细的脚踝上系着一串银色的铃铛。
“那是个小孩子,别逗他。”
“哼,难道在辛姐姐眼中我是那种人吗?”美人撅起嘴,一副不高兴的样子:“不理姐姐了。”
“你不是,但。。。。。。。”打扮干练的女子叹息一声,看向了承暻。
而那时的承暻读不懂她眼中那复杂的情绪。
“那误会我的辛姐姐要向我道歉。”他虽说着要道歉,但声音软糯糯的,好像在撒着娇一般,而那只垂下来的那只脚自然得摇摆着,铃铛也随他的动作轻轻摇晃着,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那铃声好像响在承暻神魂里,响得他整个人都晕乎了起来。
不知不觉,他走到了美青年所在的桃树之下。
走到了,他却不敢抬头看青年,只呆愣愣得看着那只看着垂在他面前的脚。
那脚比他想得还要细腻白皙,肥瘦得当的脚背上却几乎瞧不见一点青筋,白皙得好似用最上等的白玉雕刻而成的,浑圆的脚趾泛着浅浅的粉,而指甲则用花染成了红色。
突然,那只脚轻轻挑起他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撞进了一双碧色的眼睛中。
他的嘴角突然弯起一丝笑容:“没想到我竟然看走眼了,这不是个小剑痴,而是个小登徒子。”
这声登徒子却没带着多少怒意,反而像根羽毛般,轻轻在承暻心上划了下,瞬间燥得他脸红到脖子里。
美人看他那样子,反而觉得好玩起来,微微弯下身子,对他伸出了一只手。
他呆愣了几秒后,不敢置信般抓住萧扶光的手,被穿着红裙的青年抱在怀里,坐在他的腿上。
那红唇凑近他的耳朵,吐气如兰,就好像那美女蛇轻轻舔吻着他的耳朵:“小流氓,你是哪家的修士呀?我可要告诉你师父,让他好好罚罚你。。。。。。。”
自那天后,承暻就有些魂不守舍,连练剑时都会突然出神,然后发出白痴般的傻笑。
掌门师叔先是劝他,这美人是合欢宗的宗主,像他这样的人是没有心的,也不可能为男人动摇,尤其是像承暻这样的男人。
承暻喜欢他,只会碰一鼻子灰。
但承暻不听。大儿子虽然长袖善舞,八面玲珑,是个当城主的好料子,但他的修为止步于元婴期大圆满,足足三百年没有任何提升。
灵丹妙药也比是没找过,但哪怕是找到丹王,得到的回答也是:“此乃天缺,无药可医,除非有大机缘为其洗髓易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