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雪喝药的动作一顿。
绿蕊紧跟着喜道:“是啊,今天姑娘一整天都没有咳嗽呢,气色看着也好了很多。”
本来她还担心下午踢球,姑娘出了一身汗,会不会对身体不好。
不想一番沐浴完,姑娘反而变得更加容光焕发。
虞素星立马接过沈清雪手中的药碗,“那先不喝了,你给自己把把脉,看看身体状况如何。”
“好。”沈清雪垂眸,凝神给自己把脉。
白天的时候不曾察觉,如今一把脉,方觉脉象好了很多,早先留下的风寒症像已所剩无几。
虞素星见她诊完双手,神情期待地问:“如何?是好多了吗?”
且不说脉象怎么样,单看沈清雪这白里透红的面色,看着就像是好了很多!
沈清雪微微颔首,眸中漾起浅笑:“确实比昨日好上很多,这药应该再喝一次就可以了。”
“原来还要喝啊。”虞素星的兴奋劲下去一些,苦大仇深地看着那碗药,仿佛要喝药的人是她一样。
“其实没有很苦,喝习惯就好了。”沈清雪说着端起药碗。
虞素星犹疑地看向她:“真的不苦吗?那我能尝一口吗?”
治风寒的药而已,她尝一小口应该也没事吧?
虞素星说喝就喝,捧住药碗另一边,凑到跟前小抿一口,乌黑的药汁刚进嘴,她就想呕出来,又不想在沈清雪面前丢面子,硬生生咽下去。
整张脸都成了苦瓜脸,苦笑着问:“这药不苦,还有什么是苦的?”
沈清雪一愣,她也没想到虞素星真敢尝,放下药碗,将虞素星剥开一半的糖纸剥下,捏着那块果糖递到虞素星的嘴边:“药多少都有些苦的,你吃个糖就好多了。”
虞素星舌尖一卷,擦过她的指尖将那颗糖卷进口中,一边嚼着一边不满:“这糖好像也不是很甜,下次让她们换个种类买。”
沈清雪收回手,捏捏微湿的指尖,接着捧起药碗,安静地喝起药。
被虞素星尝过一口的药,味道好像变了些。
似乎,没那么苦了。
沈清雪喝完药,虞素星立刻捏着两块糖喂到她唇间。
绿蕊在一旁看着她们二人恍若无人的亲密举动,收拾药碗的时候,壮着胆子道:“这还是姑娘第一次好得这么快,从前娘子就说,姑娘是忧思过重心病居多,如今姑娘忧思少了,身体果真变好起来。”
至于为何忧思变少,不言自明。
绿蕊抿唇笑着退出内室。
虞素星单手拄着下巴,笑眯眯地望着对面,明知故问:“我竟不知,是谁帮清雪解忧愁了?”
沈清雪抬眸看向她。
屋外风声啸厉,屋内烛火明亮温暖,置身其中,只觉安心,一切彷徨皆无。
沈清雪主动伸手,轻握住虞素星的指尖:“素星,是你。”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语气笃定又轻柔。
沈清雪整个面庞被暖黄的烛光笼罩着,显得那么美好,又那么虚幻。
虞素星把中间的矮几往旁边一推,将显得不那么真实的人拥入怀中,喟叹一声:“这样好多了。”
真实绵软的触感,浮在鼻尖的药香,无一不昭示眼前的人是真实存在的。
不是书中的女主,而是真真切切被她拥住的女子。
虞素星一抱住人就不想撒手,抱着抱着就带着人倒下去,将一旁的厚毛毯扯过来盖在彼此身上,“困了吗?困就睡吧。”
沈清雪摇头,说着不困,眼皮却在药效的催使下渐渐闭合,将要睡着之时,她忽然惊醒,伸手抚向自己颈间,摸了摸,惊慌坐起:“我的平安扣不见了。”
虞素星看向她颈间,她记得那里有一个红绳系着的白玉平安扣,现在沈清雪的颈间不见丝毫红绳的影子,“别急,进浴房前你戴着吗?从浴房出来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