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报的警?”
听到有人询问,谢景霄才抬起眼皮,此刻他身边只剩下银发少年和两三个杂毛混混。
银发少年勾着唇,笑意不达眼底,仿佛写着“你完了”三个大字。
谢景霄并没理睬他的威胁,视线落在对面的女警身上,点点头,轻“嗯”一声。
“进来吧。”
女警推门而进,谢景霄紧跟其后。
“叫什么?”
“谢景霄。”
“你们认识吗?”
女警目光扫过外面靠墙的银发少年身上,抱胸不语,一幅二世祖的模样。
她问出这样的问题,是因为他们年龄相仿,但气质迥异,怀疑是谢景霄的恶作剧。
然而,眼前的少年却清冷矜雅,如高山白雪,连瞳孔都极淡,睫羽更是像吸饱水的淡墨,带着水墨画的书卷气,伴随他不停地拨动的念珠,更添几分禅韵,全然不是会戏耍警察的人。
于是,女警打消了这份心思。
“不认识,第一次见。”谢景霄如实说,“我看到他拿出注射器给自己注射东西,在酒吧那样的地方,想着可能在干什么不好的事,所以就报了警。”
“是一场误会,他是糖尿病,注射的药物是胰岛素。”
女警一边做着记录,一边抬头跟谢景霄解释道,
“不过你这种敢于揭发的勇气也很可嘉。”
“谢谢,如果没事,我可以离开吗?”谢景霄问道。
“等家里人过来保释。”
女警合上记录本,斜睨角落里的几个混混,小声叹了口气,其实是可以直接走,可是现在仍由他们离开,姓谢的少年肯定会被这些混混霸ling。
喊家人来,也是对他的一种保护。
“家里人忙,离得也远。”谢景霄眸子又低垂下来。
“那朋友、同事呢?”
“没有。”
女警揉了揉发疼的额角,继续问:“那你来上京做什么?”
“找未婚夫。”
女警眼前一亮,“那打电话给你未婚夫吧。”
“嗯,”谢景霄从白衫口袋摸出一个手机,停在那个已经拨了数十通的号码上,拨了出去。
忙音响起的同时,门口紧跟其后响起了铃声。
但很快电话就被挂断。
谢景霄转身看向门外,此刻银发少年身前正站在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嗯,总算来了。
他嘴角微不可查地勾起一抹弧度。
女警听到门外有骚动,推门而出,谢景霄也跟在他身后。
门外,银发少年身上狠戾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是温顺,他乖巧地呆在男人身后,不怀好意地注视谢景霄,用微小的口型说道:
“你死定了”
谢景霄眼神都懒得施舍给他一个,视线停留在他身侧男人身上。
裁剪精良的白色衬衫装裹着他精瘦的身体,纽扣被吝啬地扣到顶端,满满的禁欲气息。那张惊为天人的绮丽容貌更是明目张胆暴露在众人视野,眉目清淡如烟,处处透着难以接近的疏离,如松间细雪,触不到够不着的端方矜贵。
这就是那个跟他有婚约的老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