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咱们是捡了天大的便宜。”
张大彪有些不解。
“团长,这不是您指挥有方,带着弟兄们打出来的吗?”
“我指挥个屁!”
李云龙把烟头往地上一扔,用脚狠狠碾灭。
“是旅长!那个新来的高旅长!”
他看着张大彪,眼睛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惊疑。
“坂田的指挥部藏在哪儿,他隔着几十里地,比咱们趴在鬼子眼皮子底下看得还清楚!连他娘的炮往哪儿打,偏多少,都给算得一清二楚!”
李云龙搓了搓手,
“你说,这是人干的事吗?我李云龙打了半辈子仗,就没见过这么邪乎的!”
张大彪听得倒吸一口凉气,他这才明白,那两发神乎其技的炮弹,根子居然在几十里外的旅部。
李云龙重新点上一根烟,声音更低了。
“我跟你说这个,是让你心里有个数。以后在这个新旅长手底下干活,都给老子把皮绷紧了!别耍你那点小聪明!”
他吐出一口烟圈,看着烟雾在夜色中散去。
“这个人,能一句话把咱们捧上天,也能一句话,就让咱俩滚去被服厂绣花!”
张大彪重重地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
旅部窑洞里,灯火依旧。
高建功放下手里的铅笔,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眼睛。
地图上,物资转运的路线和警戒哨的位置己经标注得清清楚楚。
他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对着守在门口的警卫员小王喊了一声。
“小王。”
“到!”小王一个激灵,赶紧跑了进来。
“去备马。”
王学斌正好端着一缸子热水从外面进来,听到这话,愣了一下。
“旅长,这都后半夜了,您要去哪儿?”
高建功从墙上取下自己的军帽,拍了拍上面的灰,戴在头上。
帽檐下的那双眼睛,在马灯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明亮。
他拉了拉衣领,嘴角勾起一个弧度。
“去新一团,看看咱们打了胜仗的大英雄。”
高建功顿了顿,迈步向门口走去,留给王学斌一个背影。
“顺便……当面恭喜他发大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