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献脸更黑了。
桑蕴这时才匆匆丢下门板:“好啊,你还想跑。”
她看向张献,用一种恐吓的森然语气道:“我们把她吊起来打一顿。”
张献迟疑了下,他手中的女孩已经“哇”一声哭了出来。
叮叮咚咚
伴随哭声是金属落地的声音,女孩手在自己身上乱翻,这掏一下那掏一下,金光闪闪间,银钱撒了一地。
“我把钱都给你们——”
……这场景怎么看怎么不对。
这是打劫吧,这谁来看都像是打劫吧?
桑蕴赶紧慌张否认:“你干什么,我只是让你给我们道个歉而已,你……停止爆金币!快停!”
怕什么来什么,就在她准备夺门而逃的时候,院外传来一声大吼:
“你们对我闺女做什么!”
接着就传来在杂物中翻找的声音,也不知道找到什么工具,抄起来就大吼着往这冲来。
桑蕴都要绝望了!
这时眼前忽然天旋地转般一花,她感觉自己似乎被人在空中瞎倒腾了一圈。
下一秒,她就发现自己从那间逼仄的小屋里出来了。
侧边是大开的窗户,眼前是张献刚刚收回的手。
……什么时候这么伶俐了。
她就说人家脑子没有问题。
都是庸医。
搞不好也根本没有什么失魂症。
侧耳还能听到妇女怒吼的声音,仿佛快要冲进门,灵医嚎哭一下子低弱了。
桑蕴四处看看,发现这是一块荒废的小菜地,没种什么草,就一些歪倒的杂草,泥土比较松软潮湿。
她看着觉得奇怪,这些杂草不像自由生长的,干嘛要在菜地里种草?
这家人看起来也不像困难到要吃草的。
她找了条路,准备悄悄离开,手底下却没拉动。
张献蹲下身,盯着地面看。
“现在别玩泥巴,”桑蕴小声说,“过会找个别的地方给你玩。”
探向土壤的指尖一顿,最终还是拈起一些土,松松散散,在他指腹间一揉,就散落下去。
他拔出剑,剑尖缓缓往下插入。
桑蕴听见金属均匀分开泥沙,又听见脚步往窗户这跑来的声音。
“喂,别玩了……”
她准备用强将人拖走,却见那柄短剑咔哒一声停下了。
仿佛捅到了什么异物。
剑尖轻微短促地回收又刺回,地下发出很确定的碰撞声,像是石头,又像金属,刺啦刺啦有些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