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能……”
“阿蕴。”
门忽然被推开,有人拍着肩上的露水,站在门边往里喊了声:“集会快开始……”
气氛一僵,两边每个人的心都忽然提起。
门和床铺中间隔着一道只有装饰作用的珠帘,双方都能看清对方脸上的神情。
桑蕴都不敢去看自己是什么形状,吓得想满床乱爬:“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她第一次知道电视剧里那些恶俗桥段为什么往往都有这一句,因为除了这个真的没有话可以说了!
可惜事与愿违,肩上那只冰冷的手掌缓缓游到了背上,用力往下一按——
“别着凉。”
眼前一暗,被子被掀得当头罩下,将她严严实实捂在怀里。
隔着厚被,她听见张献的声音就在头顶,闷闷传来:
“她现在与我有话要说,过会我自会带她过去。”
“原来如此。”
山淞语气体贴:“只是,陌生男子清早闯入女子卧房,实在下乘了些,若要说话,外边有会客厅。”
“那你?”
“我和阿蕴自幼青梅竹马,亲如一体。”
桑蕴感觉到脸下的肌肉忽然收紧变硬,下一秒,是利剑出鞘的声音,剑刃嗡鸣声就悬停在头顶。
她挣扎着掀开被子,果然看见碎星剑已经蓄势待发,甚至剑尖直指山淞咽喉。
一股寒意从背后腾起,桑蕴难以置信地望向张献。
他那双总是泛着淡淡疏离的墨色瞳孔里,此刻全是狠戾的杀意。
眼底映着那冷锐的一点剑尖,山淞心中不断冷笑,可面上没有作出什么反应,只是去看桑蕴。
都不用他暗示什么,桑蕴已经生气了,挥开张献的手,抵着他的胸口用力一推:
“仙君这是要吓唬谁?”
张献被桑蕴推得捂着胸口向后倒,只能勉强用手肘支撑身体,脸色较之前一下子更加苍白,眼睛朝上望的时候,带了些偏执和脆弱。
……真会做作。
被女子轻巧一推,竟像是立刻就要被推死了。
下作伎俩。
不等桑蕴开口去问,山淞走近床榻一步,很有医者素养地关切道:“仙君身体怎样?可是哪里忽然不舒服了?”
一阵威压止住了他的步子。
头顶那把剑忽然压得更低,寒芒刺得脖子那一片皮肤冰凉刺痛,他都不用去摸,就知晓该被弄出些痕迹了。
桑蕴原本心里也惴惴的,刚刚那一下她生气上头,很可能弄到他的旧伤了。
可一见他这样不知好歹,剑尖所指还是她的家人,她几乎是咬着牙对山淞道:“别管他,你治不了他,让你师父来,给他瞧瞧脑子吧!”
抬眼又看到山淞脖子红了一片,正皱眉躲避的模样,桑蕴快气死了:“还不把剑拿开,你要在这里杀人吗?”
张献望向她,低低辩解:“我只是不想他进来。”
山淞接话了:“这里是我家。”
他不插话还好,一开口,桑蕴面前那脆弱讨饶的一双眼睛又暴躁起来:“以后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