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就劈。什么时候你觉得,你不是在用手劈,不是在用身体劈,而是用你的‘心’去劈,什么时候再来找我。”
从那天起,他的噩梦,或者说,他的剑道之路开始了。。
日复一日,枯燥乏味的挥剑。
从一万次,到五万次,再到十万次。
手上的血泡磨破了,结了痂,又磨破,最后变成厚厚的老茧。
汗水浸湿了衣服,拧干,再浸湿。
他不止一次地怀疑过,这样简单的重复,到底有什么意义。
他也向往过电影里御剑飞行的剑修,那些剑修演练着精妙的剑法,灵气在剑身上流转,剑光闪烁,煞是好看。
而他,只有一柄木剑,和一个单调到令人发疯的动作。
可师父的话,他不敢不听。
渐渐的,他不再去想,只是机械地重复。
他感受着脚掌如何抓住地面,力量如何从大地涌起,通过脚踝、膝盖、腰胯,拧成一股绳,再传递到脊背、肩膀、手臂,最后从剑尖上爆发出去。
他忘记了手中的是剑,忘记了自己是在练剑。
他就是那个动作本身。
那个最简单,最纯粹的——“劈”!
“轰!”
修炼时的记忆轰然洞开,所有的感悟在这一瞬间融会贯通。
现实中,龙舞的枪尖距离他的额头己不足三寸。
李小宇动了。
他没有后退,也没有格挡,只是抬起了手中的剑,对着那砸落的枪尖,用他练了千万次的姿势,简简单单地,向前一劈。
没有灵气的光华,没有惊人的气势。
但就在他出剑的刹那,一股无形、无质,却锋锐到极致的气息,从他身上轰然爆发!
这股气息,仿佛一柄看不见的绝世神锋,瞬间笼罩了整个演武场。
“嗡——”
场边所有佩剑的学员,腰间的长剑竟在同一时刻发出了剧烈的嗡鸣,仿佛在朝拜它们的王!
离得近的学生,只觉得皮肤上传来一阵阵针扎般的刺痛感,浑身的汗毛都倒竖起来!
空气,仿佛都被这一剑劈开了!
角落里,正准备再掏一根棒棒糖的张宇,动作停住了。
他身后的王逸,那双妖异的瞳孔中,第一次露出了凝重的神色。
“铛——!”
一声与之前截然不同的金铁交击声响起,清越、尖锐,仿佛能刺穿人的耳膜!
龙舞那势大力沉,足以开碑裂石的一枪,竟然在半空中硬生生停住了!
枪尖,被李小宇的剑锋稳稳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