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观不慌不忙地将表盒放回桌上,推回到江淮面前:“这块表沾染了原主人的晦气,你转送给我,是何居心?”
餐厅里一片死寂。
江瀚海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神色严肃。苏文清则捂住了嘴,眼中满是震惊。
江淮的脸色由白转青,又由青转红,最终强压下怒火,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块表是全新的,我特意为你买的。”
“是吗?”陈观轻轻摇头,“表带内侧应该有一道划痕,是原主人在一次争吵中不慎划伤的。那次争吵,也与钱财有关。”
江淮的瞳孔猛地收缩,手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手腕,那里原本戴着一块同款的手表,这几天却不见了踪影。
这个细微的动作没有逃过陈观的眼睛。
“看来,我说对了。”陈观端起茶杯,又抿了一口,仿佛刚才只是谈论天气一般平常。
江淮死死地盯着陈观,眼神复杂,有震惊,有愤怒,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恐惧。
“你。。。你怎么会知道。。。”他喃喃道,随即意识到自己失言,立刻闭上了嘴。
江瀚海终于开口,声音低沉:“淮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江淮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解释。那块表确实是他自己的,上周在一次与合伙人的争执中不慎划伤,之后他就诸事不顺,这才想着转送给陈观,却没料到会被一眼看穿。
“我。。。我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江淮强作镇定,“可能是在道观里待久了,有些。。。胡思乱想。”
陈观闻言,也不争辩,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江淮一眼:“是不是胡思乱想,你心里最清楚。不过我奉劝你一句,最近少往西南方向走动,否则。。。”
他顿了顿,没有再说下去。
江淮的脸色更加难看,因为他最近确实在筹划一笔西南方向的投资。
“够了!”江瀚海突然拍桌而起,面色铁青,“一顿饭都吃不安生!淮儿,你跟我来书房一趟。”
他转身离开餐厅,江淮狠狠地瞪了陈观一眼,跟着走了出去。
苏文清看着这一幕,忧心忡忡地握住陈观的手:“观儿,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淮儿他真的。。。”
“妈,”陈观第一次用这个称呼,让苏文清愣了一下,“这个家比我想象的还要复杂。您以后多加小心。”
苏文清怔怔地看着儿子,忽然觉得这个刚刚回家的孩子,似乎比他们任何一个人都看得透彻。
陈观起身离开餐厅,在走廊上遇到了正准备上楼的江淮。
两人擦肩而过时,江淮压低声音,咬牙切齿地说:“别以为你会点歪门邪道就能在这个家里站稳脚跟。”
陈观停下脚步,转头看他,眼神平静如水:“是不是歪门邪道,你很快就会知道。顺便提醒你,你眉心的黑气又重了几分,今晚最好别出门。”
江淮浑身一颤,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陈观不再多言,转身上楼。在他身后,江淮站在原地,脸色阴晴不定。
回到房间,陈观站在窗前,看着夜幕降临后花园里的景观灯逐一亮起。
他抬起手,看着指尖那枚铜钱,墨玉在月光下泛着幽幽的光泽。
“这才只是开始。。。”他轻声自语。
窗外,一辆跑车轰鸣着驶出别墅大门,那是江淮的车,正朝着西南方向驶去。
陈观轻轻摇头,拉上了窗帘。
今夜,注定不会平静。